“故今日梅某请愿,诸位放下门户之见,共抗元贼!”
“梅庄主说的对!”
“对,还我汉人朝廷!”
这些年来虽然一直有门派与朝廷狼狈为奸,但元人向来不守规矩,各个门派也是阳奉阴违。此刻有人振臂高呼,自然有人紧随其后。
“不可!”
武当一名道士喊道,那人出来,正是那日在汴梁在黄家酒楼丢了挂印的道士。
“五师弟,为何不可?”玉剑子疑惑道。
玉剑子素知他的五师弟性子火爆,故师父给他赐道号为修竹子,便是希望他修身养性,脾气好些。
修竹子大骂道:“我们大师兄是被那魔教妖人杀死的,此刻我们要和他们当做无事发生?哼,要和他们重修于好你们重修于好便是,只当我死了陪大师兄了便好,我是不会和他们一起的!”
玉剑子神色有些尴尬,他虽为武当二师兄,此刻又为掌门,但始终未能服众,故此刻有些犹豫。
“对啊,前掌门的事还没完呢,我们怎么能和他们重修于好。”
“对啊对啊。”
看着弟子议论纷纷,玉剑子冷汗冒了下来。
“不愿与那白莲教重归于好的站我这边!”修竹子道。
果然有许多弟子站到了修竹子身边。
玉剑子本就不善言辞,此刻更是面红耳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梅逊雪脸上也有些黑了脸。
“咳咳……都闭嘴!反了不成?大师兄是为我采药。咳咳……你们找事就尽管找我的事吧!”武当的三师兄玉莲子道。
玉莲子平素身体不好,患有肺痨病多年,但在武当任司法长老一职,在武当威望极高,所以看他为玉剑子讲话,一些人又站了回来。
“咳咳……混账东西!”玉莲子骂道。
“你们是在找我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说这话的人从白莲教的人群中走了出来,正是罗凌尘。
“罗凌尘!你杀我师兄!我今日必杀你而后快!”
玉剑子说完拔剑指向罗凌尘,气的胡须乱颤。
众弟子本来心中对罗凌尘就是又恨又怕,此刻见他出来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武当弟子瞬间不说话了。
“杀你师兄,你亲眼看见了?”
“这……”
看着乱作一团的厅内,梅逊雪脸色愈发难看。
“你杀我师兄,我可亲眼看见了!恶贼,你还想如何狡辩?”修竹子道。
“哪只眼睛看见了,我就把你哪只眼睛剜下来。”罗凌尘傲然道。
“你这贼子,也忒无礼!”修竹子道。
“哼,老贼!我早已知晓那日是你杀了你师兄。你却恶人先告状,说是我杀的!”罗凌尘骂道。
众人皆是一惊,罗凌尘这番言论甚是惊世骇俗,将场上众人听的有些脸色发白。
“贼子!你在这血口喷人,休要胡搅蛮缠!”修竹子脸色潮红,提剑作势便要与罗凌尘缠斗。
“我血口喷人?我已将你师兄的尸首带回,你可要你众师兄弟随我去我所居的客栈之中去看看你师兄身上的伤口是我的掌伤,还是你的剑伤!”罗凌尘冷笑道,此刻厅内众人俱议论纷纷。
“你怎会找到我师兄的尸体!”修竹子怒道。
“哦,这么说,令师兄是你杀的了。”一直默不作声的许若林起身道。
“你们魔教中人……恶贼!恶贼!”修竹子脸色由红变白,似是心中有惧。
“咳……咳……师弟,这是怎么回事?”玉莲子怒道,玉莲子与修竹子共同生活多年,此刻看出修竹子神情慌乱,似有隐瞒。
“玉莲道长欲知原委,只需陪我走一趟,看看你师兄尸体便知。”罗凌尘道。
“恶贼住口!”修竹子一剑刺向罗凌尘,却只听“铛”的一声,玉剑子的剑挡住修竹子的剑。
此刻令是徐复也看出了修竹子是气急败坏,想杀人灭口。
“师弟……你……”玉剑子眼含热泪,哽咽道:“是你杀了师兄,对么?”
“哐当——”
修竹子的剑扔在地上,他整个人瘫坐在那。
“师兄……是我杀的……”修竹子黯然道。
“咳咳……你……你……”玉莲子怒指着修竹子,随即转头闭目,不再看他。
“我想夺掌门的位子,想了好久了,这才心生歹意。但是没想到,回来了,却还是玉剑子当了掌门,我便想在今日夺权。但万万没想到……唉……”
“师弟……修竹子,你犯下如此大错!来人,绑起来,门规处置!”玉剑子怒道。众弟子一拥而上,准备把修竹子绑了。
“不用!我自己来!”修竹子咆哮道。
修竹子在武当这些年,毕竟有些威望,众弟子也被吓得不敢上前。
修竹子掏出一把匕首,面带怨色的看向罗凌尘,道:“只是我还是想请问,你是怎么找到尸体的?”
“之前错怪罗先生了,还请罗先生将师兄和那些无辜弟子的尸体还来,我好生安葬。”玉剑子拱手对罗凌尘道。
“尸体怎会在我这?我刚刚不过是诈他罢了。”罗凌尘淡然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修竹子仰天长啸,口中喷涌出鲜血,胸口扎了一把匕首,死了。
“诸位怎么搞的?怎么还在这死人了呢?”一个健壮老者着一身狐裘出来道。
“父亲。”梅逊雪恭敬道。
众人一惊,这人便是梅逊雪父亲,摩尼教教主,今日他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