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是如何打算的?”她俩到了星宿阁,期无拿出了几壶酒。
“我也不知。”荼觅低头转着酒杯。
“自继任大典开始,我便觉得你对他有不一样的情愫,你老实说你下界几次了,墨,他什么态度。”期无目不转睛的盯着荼觅。
“三次,他见到我有些诧异又有些惊喜,他带我进了魔宫,我瞧见了那棵摩尼石树,在深邃的夜晚,几缕微光撒在一棵孤立的树上,树干粗壮庞大而又扭曲,宛若一团黑影,枝干凌乱繁杂的伸展开来,像是枯骨呈现出诡异的指向,仿佛在无尽的黑暗里,奋力追逐那缕微光。树冠低垂,几乎完全覆盖了下方的空间,密密麻麻的枝叶在微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是怨灵孤魂的呢喃。这些叶子没有生机,如同被囚禁在黑暗中。在树的根部,一堆白骨,渗透阵阵寒意,蔓延四周,仿佛一口无底深渊,要吞噬一切光明。我感受到一股冰凉穿心,它似乎屹立不倒,将恐惧和死亡融合在一起。墨白是勇敢的,在我心里他是最好的,他敢正视那个树,从堆堆白骨中寻一线生机。他心中有大爱,可我心疼他。”荼觅还是低着头,期无知道她眼里擒着泪。
期无岂会不知,当年墨白因不满神界迂腐的神规界律,大闹司律阁,后被责罚,墨白受够了神界的墨守成规,固步自封,自诩三界至尊的尊卑伪善,自请削了神脉,之后便不知去向,到如今的魔尊,其中酸楚,艰辛不言而喻。他是心存大爱,怜悯众生的,至使神魔两界百年间不曾有冲突。
“荼觅,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我如今修为大有精进,我也可以做你的肩膀,让你随时倚靠。”期无握住荼觅的手,靠在她肩上。
“我就不爱看你俩这副腻腻歪歪的样子。”青龙刚出关,便来寻她俩,瞧那火急火燎的步子,便知三个交情匪浅。
青龙一名是族长独有,他未继任之前叫白泽,前不久刚继任青龙一族族长之位,按照惯例历任族长领了青龙令,需要闭关在青龙令上加盖属于自己的封印,青龙令上有历届族长的本源之力,所以这青龙令便是青龙的法器。青龙族骁勇善战,豪爽大方,在神界算得上是一呼百应的。
期无一听声儿便知是他,起身向前几步“青龙神君,好气派!”青龙满心满眼只有荼觅,见到这闪闪发光的碍眼物。
“你退下吧。”青龙径直走向荼觅,掏出青龙令想给她瞧瞧,却看见荼觅眼睛红红的。
“期无,谁惹荼觅不开心了,不会是你吧。”青龙转身看向期无。
“你这张嘴怎么乱咬人呢。”期无双手叉腰,气势十足。
“你俩吵的我耳朵疼。”荼觅无奈的笑了。看了看青龙令,“你现在也是族长了,性子还是这般毛躁。”
“稳重,稳重,我下次注意。青龙注意到期无神力大有提升,心想自己不在的这些时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不愿多问,怕惹得荼觅不快。
他们三个有一搭没一搭,你一句我一句,到了兴处,又舞剑,又跳舞,好不畅快。青龙看着她俩荡着秋千,心中对荼觅不敢诉诸于口的爱意,随着秋千一来一去,浮漾开来。他恨这张不善辞令的嘴,不能表达心意于万分之一。只看着她,念着她心中就欢喜,想要说出口,却又无法名状,她一颦一笑灿若星辰,举手投足宛若流光,它们以某种美妙的、也更完整的方式帮他讲出来,仿佛等着他来。
天色渐晚,青龙和期无离开了星宿阁,走出大门没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