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酒盏,为我倒满一杯,”我的喜酒你当饮尽。”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我给那个女人腾位置?”
“三年盛宠,你不亏。”
“是啊,满门尽诛,还赚了一百六十八口棺材。”
“哪有什么棺材,男女老少,尽皆沉入沧澜江底。”
“你也忒小气了,那我呢?也要去做沧澜江的女鬼吗?”
我们语气欢快,仿佛回到了当初,谈笑间定了别人的生死。
我接过他给的喜酒,有些事情始终想不通。
“为什么是她呢?”
“你我都是作恶多端的人,即使艳阳高照,也心如冰霜。”
“所以,她是你的暖阳。”
他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掌贴在他的心口,”这里……欠你太多,还不起,便不还了,我赐你挫骨扬灰,抹干净你的痕迹。”
“抹得干净么?”
不等他答,也无须他答。
手中毒酒一饮而尽,”祝君……不得好死,我在地狱磨刀等你。”
宁九凝啊宁九凝,到死都不会服软求饶……
可他却偏偏喜欢到了骨子里。
他敬的酒,并没有毒死我。
当我再次醒来,身上的伤口都被上了药,周围熟悉的布置让我反应过来,这是我们初遇时相亲的宅院。
宁家人全都安然无恙。
我又被卑鄙无耻的万千秋给骗了。
我想要找他问个清楚,却被他的护卫给拦了下来,护卫统领恭敬传话。
“殿下说了,世子妃跳得、闹得、撒泼得,唯独出去不得。”
我抽出他的佩刀,”让开,否则老娘砍了你。”
“殿下还说了,院子里有三千护卫驻守,世子妃若不嫌累,随便杀。”
“你老实告诉我,他要做什么?费尽心思的把我摘出去,把宁家摘出去,孤身一人去夺那张龙椅吗?他没有胜算对不对?他是为了我才去打这场没有胜算的仗,是不是?”
护卫统领闭口不言,我无可奈何,只能以命做赌,横刀在颈间,”你不怕死,正巧,我也不怕。”
“殿下临走前,说世子妃才是他的江山,命我等死守,世子妃若要寻死,我等尽皆陪葬便是。”
我终是缓缓放下手中刀。
“轰——”
一束烟火渲染出白菊开在夜空中。
白菊默哀,又名坟上花。
三千护卫在花开瞬间,全都跪倒在地。
“殿下……败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殿下留话,若败,只能以此信向世子妃认错了。”
展开书信,开头一句便是气急了。
宁九凝,老子从来就不喜欢什么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