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老天师可能知道你师傅到底是何人。”
看着熊缘青虚有些疑虑地说道。
……
阳光破开云隙,照在葱葱郁郁的山林间。
熊缘此时驾着牛车,胖道人和疯老头还在吵闹着,起起伏伏的蔓延山路。
这一路上,倒也没再遇上什么事,抄着近路,到达一片青山山下。
……
不见顶峰的山峦上,庄严巍峨的建筑矗立山云时隐时现。
咚~
钟声回荡山间云雾,四足青铜铭文大鼎焚香袅袅。
陡峭断崖满是道经符箓,最中石窟之内,叩拜诵经的明光耳旁有天师的声音回荡。
一个童子端坐在天师闭关的石门前。在天师闭关的门外。
“进来。”
“是,天师。”
童子起身,走去甬静修室,石门自视线里。
拖着沉重的声响自行打开,洞室内,长明油灯阴阳之形摆放,双鱼斜对的正中,是高高隆起的石台。
油灯围绕,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盘坐台上,外罩白袍,内着紫衣。
闭目运气,已知青虚从外面进来,他双唇微闭不见发声,话语却在洞内响起。
“山下贵客来访,速去相迎。”
“贵客?”
能让天师称呼贵客的,这世道怕已是没有几个了,谁能受邀过来的?
思绪飘了飘,童子稽首一拜,退出石室后,径直出了祖师堂,亲自带人前往山下山门。
春分时节,山林苍翠,鸟群盘旋山间,熊缘此时并没有赶走,而是牵着老牛走在石道。
一阶一阶的石梯,震的车厢抖动摇晃,胖道人走在旁边不时发出几声哀嚎。
疯老头飞腾几颗大树,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
便将树叶摘下,捧着上面颜色斑斓的毛虫宝贝的拿去吓唬老牛,纵身跳下大树。
看了看前面的徒弟,随后将背在身后的手,摊着树叶递到了老牛面前。
“哈哈,吓死它!牛儿牛儿!快来这是……”
话还没说完,老牛就偏头过来,以为犒劳它,张嘴就将正片叶子吃进嘴里咀嚼。
‘嗯……这叶子这般多汁?’
思绪里就迎来疯老头一顿拳打脚踢。
待老人纷纷离开跑去林子,老牛呲牙咧嘴,一只眼眶都肿了起来。
‘怎么感觉不到疼呢……唔,俺嘴呢……咋感觉不到了……’
熊缘习惯了师父和老牛这一路过来的吵闹,也没回头,目光扫过周围林野、山涧。
按着青虚所说方向,找到了另外一条上山的道路,来到半山腰处,他松开缰绳,拱手朝着空荡荡的长阶一拜。
“散修熊缘,特来拜会天师。”
声音回荡在山间,激起一片鸟雀飞走,山林的寂静中,陡然有一阵言语声传来。
长长阶梯前,有着法光闪烁,砌筑的四根岩柱高耸,白岩为栏,黑瓦为盖,简约而古朴大气。
那山门之下,有四五个道士随山门显出身形,为首那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童,见到熊缘上前拱手施礼。
“见过这位先生。
先生,天师有请。”
“道长过誉了。”熊缘拱手还礼,也朝另外四个道士拱了拱手,寒暄几句时,熊缘仔细打量了面前的熊缘,又看了看熟悉的牛车以及老……
童子愣了一下:“道友,你这牛……”
熊缘回过头,就见老牛嘴唇肿的就跟两根腊肠挂在上面似得,随着咀嚼青草甩来甩去。
“呃……这牛可能路上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那边道士几人也跟着笑笑,便迎了熊缘一起过山门,沿着斑驳青苔的石阶往上前行。
一路上,熊缘不免朝四处看,宽阔的道场,以不同的颜色地砖组成阵法,远处还有数栋阁楼。
卷棚出厦,飞檐四出,檐下施三昂七彩斗拱,祥云翻涌点缀,当真辉煌气派。
天师府各派道士繁多,多在道场迎着日头诵经打坐,或挥舞桃木剑,慢吞吞的踏着罡步,没有因为多了生人而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