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回过头看了眼雷诺。
雷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夏:“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
安酊笑了。
笑的很大声。
释怀的笑了。
安酊:“是这个社会啊......是我失败的家庭失败的人生......是......我......”
夏将枪膛拉开。
弹匣内,之前上的唯一一颗子弹被上膛。
夏:“对不起,我骗了你。”
“我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来自另一个世界。”
“一个...绝对不会发生上述事物的世界。”
“希望你在冥界可以好好改造,然后,等你某一天真的赎清了罪,来首都找我。”
“那时候我会对你有所改观吧...我...可以带你去看这个世界不一样的东西,更美好的东西。”
安恩笑了笑。
他露出了笑容。
安恩:“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夏:“你会知道的。”
《救赎》能量笼罩在安恩的身上。
夏:“相信我吧,我一直都在的。”
温暖的感觉笼罩在身。
也许这一刻,他与之相抱。
内心的空虚,得以被暂时填补。
砰!
太阳的光被月球反射。
夜晚的光芒是太阳的余辉。
金色的光芒洒落。
这是这把枪开枪时产生的。
安恩的枪伤处,长出了一朵百合花。
夏用手将安恩的双眼合上。
随后转过身离去。
残破的坑洞中,一些植物突破了地面。
无数花朵簇拥。
莫德凯撒不再看安恩,转身走向坑上。
结界消失。
安恩的身体也随之倒下。
倒在了花朵的拥抱中。
夏:“那些被误伤而死的平民也会去到冥界或大厅的吧。”
雷诺:“首都宇宙的所有人,死后都一定会,我向你保证。”
......
考验算是通过了。
不过好像没一个人记住安恩。
他就像不曾存在过。
就好像只是人生的长途中。
踩死的一只蚂蚁。
虽然自己同样不是一个了解安恩的人。
他所述的痛苦,她不知道自己能否理解。
不过,如果能改过自新,来到首都。
那过去的一切痛苦就都可以放下了吧。
......
“天亮了啊......”
每逢天亮和日落前的那么一段时间。
世界会铺满蓝色。
那时候很幽静、美丽。
被称为蓝调时刻。
这个时候很美。
最起码他很喜欢。
蓝色的色调更容易激起人们忧郁的心情。
可他只想短暂的享受这短短的十几分钟。
哪怕什么都不再想一会儿。
他已经一晚上没有睡觉了。
本来就熬夜。
这下更睡不着了。
一晚上他想了很多。
一开始是茫然。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再后来是安慰自己。
癌症嘛。
自己以前不挺期望自己能在某一天静静的死去吗。
癌症多好啊。
这么惨了,一堆人会可怜自己、同情自己。
关心、关照、关爱。
这不是自己最想要的吗。
自己不也一直挺想离开这世界的吗。
只是将就着活着。
活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现在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再之后是思考接下来的规划。
去想自己。
有什么想干的。
有什么爱干的。
有什么一直不敢干的。
有什么是没干过的。
要不要去干什么。
不要去干什么。
他还是不想仗着自己快死了大发自己的情绪。
再怎么着,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干的。
他也有想过要不要告诉谁。
可是如果自己说出去又不太好。
如果自己是自己的那个朋友。
一定会因为知道自己的朋友要离去而悲痛欲绝。
无力又痛苦。
不能让他们太伤心。
去告诉家人?
更不好了。
以自己对家里人的了解。
想必这一个月都不会清净。
不光会让他们痛苦。
也会让自己痛苦。
自己以前没少思考过,如果知道自己某一天要死了。
会在遗书上写什么。
这下是真给了自己机会。
要写些什么呢?
如果按自己以前的想法。
或许即便是遗书也会尽力逗笑他们,不让他们难过吧。
自己也不是什么博学多识的人。
做不到三句话道尽人生。
也许可以慢慢告别。
去写一个日记和一份遗书。
一个用来说自己,一个用来说他们。
要不要整个临终录音或录像整点抽象活逗笑他们?
葬礼上哄堂大笑的感觉一定很奇妙吧。
啧,不行。
有想法就要实践。
“记得之前买过一个备用的空U盘。”
找了一会,没找着。
干脆就用之前的U盘了。
把上面没用的东西都删了就好了。
啊,不过都已经快死了,好像什么都对自己没用吧。
干脆就都删了。
录点什么暂时还没想好,写点什么也是。
干脆先不着急了。
时间嘛...还有很多。
最后是像大多数要死的人一样。
去回忆。
一生中太多太多的事情值得回忆。
可惜。
这些事情也许对于现在的自己是一种打击。
只会让自己更难过。
可还有什么可干的?
去打打游戏?
就自己常玩的那几个游戏,哪个不是坐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