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瞪了它一眼。
“昨晚门口那妖祟敲门的时候,你怎么没动静?”
小黑狗脸无辜。
陈逸不管它有没有听懂,兀自骂道:
“咬不了那妖祟,你叫两声总可以吧?没准还能吓跑她。”
“汪!”
“对,下回等她再来敲门,你就这样……哎?”
陈逸刚打开院门,愕然发现那幅儒士像不见了。
“我画呢?!”
他左右瞧了瞧,确定没有了画像。正要开骂,冷不丁瞧见旁边那张门牌。
“这是?”
陈逸凑近一些,眼睛瞪得老大。
只见那写着“丁四三”的金漆门牌上,赫然多了一只血色手印。
——五指清晰,手纹绵密,颜色鲜红。
陈逸猛然想起昨晚那妖祟所唱的那句——礼物礼物,奴家要礼尚往来呐~
“所以,儒士像就是礼物,而……”
“血手印是,是她的‘回礼’?”
陈逸差点被这个推测惊得五迷三窍。
谁家好人拿手印当回礼?
还他妈是印在门牌上的血手印?
陈逸愣了足有数秒,直到听见隔壁传来开门声,他才回过神来。
“陈捕快,早。”
“早,王婶。”陈逸挤出笑容,悄悄挡住门牌。
邻居姓王,是位中年大婶,只听人说过大名王张氏。
“昨晚又闹妖祟了吧,我都听到了,门敲得咣咣响。”
王婶没发现他的动作,劝慰道:“这都多少天了,不成咱们就报巡夜司吧?”
“我正有这个打算。”
“那你可得多上心,巡夜司事忙。”
为了怕陈逸不放心上,王婶还特意道:“前些天白鹭巷就死了两个人。”
“他们被发现时,肉皮包着骨头,内脏都被掏空了……老惨了!”
陈逸干笑两声,赶紧找个由头返家。
再聊下去,保准能从王婶嘴里听到近月来死在妖祟手里的那些人。
同时,他没忘将门牌拽下,免得被人看到。
之前经过孙老头几次宣传,坊里已经有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
暗戳戳的说他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沾染污秽。
这要被他们瞧见了血手印,还不知道会传什么风言风语出来。
“还好发现的及时,不然长生坊又要‘热闹’了。”
陈逸看着那张金漆门牌,嘀咕一句:“我真是欠你的!”
说着,他在门牌背面写上“丁四三”,又悄悄挂了回去。
不是他不想抹掉血手印,而是那手印看似是血,实则是妖祟邪意侵蚀。
除非铲掉那块木皮,否则只能用神韵、神意,或者佛门真意化解。
做完这些,陈逸才算松口气。
他看了看天色不早,赶忙梳洗整理,换上青色衙服,内衬里依旧贴着【小消灾符】、【铁甲符】等。
毕竟现在他还太弱小,经不起妖祟侵体。
然后,陈逸就着锅里热水,煮了面片,飘上两片青菜叶一颗蛋花。
和小黑一人一狗小碗小盆吃得不亦乐乎。
“好好看家,小黑。”
“汪,汪!”
大黑狗冲他叫了两声,黑亮眼瞳隐隐不舍。
“走了。”
陈逸将朴刀挂在腰间扣带上,径直离开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