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旧校区，门长办公室。

唐司坐在唐妙兴办公室的沙发上，愁眉苦脸地抽着旱烟，一副短工找工头要账的架势。

唐妙兴被他堵在办公室里半个多小时了。

双方安静对峙，唐司不红脸也不说走，蜷缩在沙发上吞吐烟雾，搞得屋子里乌烟瘴气的。

“我说过，那林子不能再进人了。”唐妙兴终于还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率先开口。

“为啥子不让进？”唐司反问。

“里面死了太多人，太危险。”

“你个刽子手害怕死人？”唐司嘲笑道：“你手里头人命少说三四百条。”

唐妙兴道：“这个东方亮他不一样，他是公司里的红人，现在我还听说他跟龙虎山天师关系非比寻常。

“他要死在唐林里面，我担不起责任。”

而且唐门还指望他与公司搭线，他要死了，唐门就错过了这个大好时机。

唐司两手一摊，说道：“现在想赢就一种办法，进林子，沉疴下猛药，你看着办。”

“那要是出不来呢？”唐妙兴反问。

“你啷个知道他出不来？我看他能出来。”

唐妙兴表情古怪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对一个人这么上心，怎么，真动了收徒的心思？”

唐司猛嘬了口旱烟，说道：“我个唐门弃徒，有啥子资格收徒弟？”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沉凝了几分。

半晌，唐妙兴才说道：“你随时可以回来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唐司把烟袋锅子里的灰烬磕进桌上烟灰缸，而后把旱烟重新别入腰间，起身推门离开。

只留下一句，“我没的脸自称唐门。”

……

晚上，唐司和东方亮在院子中对酌。

唐怡一旁乖巧地给两人斟酒。

唐司这老头酒品不好，一喝多了嘴上就没有把门的。

“瓜娃子，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

“哦。”唐司听完若有所思，而后冷不丁问道：“你俩啥时候要娃娃？”

东方亮把酒喷了唐司一脸。

“老头，别乱说啊。”

唐司脑袋一歪借着酒劲儿调侃道：“嘿嘿，休要骗我，你看这女娃娃的眼神跟发了情的公猫一模一样。”

东方亮偷偷瞥了眼唐怡，只见她满脸通红，一言不发。

见她不说话，只好敷衍道：“没到那步，没到那步。”

“唐怡这女娃生得美若天仙，你都不动心思的嘛？”而后，他向前靠了靠，小声问道：“你该不会真是个软趴趴吧？”

“我！你……你他么……”东方亮被他的虎狼之词震惊地瞠目结舌，半晌才说道：“你个老不正经的，别胡说。”

“哈哈哈，喝酒喝酒。”唐司举杯一饮而尽。

唐怡红着脸给他满上，唐司两指扣桌表示感谢，而后说道：“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啥事儿？”东方亮夹了片回锅肉塞进嘴里，大口咀嚼，唇齿留香。

“我想让你进唐林试试。”

唐林？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