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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宫。

“主子贵妃娘娘派人过来了说是多日未见小阿哥心里想的紧,想过来永和宫看看。”

正值晌午,冬日里的阳光暖洋洋的照进梢间里敬嫔正坐在炕桌旁咬断手中丝线端详着手里一件婴孩的小衣。

听着宫女的传话她面色沉了些思索片刻道:“你去回了贵妃娘娘就说小阿哥刚出了月子,晌午这会正是贪睡的时候,让娘娘未时左右过来。”

“碧云,去隔间叫奶嬷嬷将小阿哥抱过来。”

敬嫔将摸了摸手里那件小衣确定没有哪里的针脚线头会硌到小孩子柔软娇嫩的肌肤,这才放下心来。

小阿哥刚刚睡醒,躺在奶嬷嬷的怀里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望着敬嫔。

出了月子的婴孩肌肤白净胎发也浓密许多,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瞧着竟是大了不少。

敬嫔看得心都要化了,连忙伸出手将小阿哥抱在自己怀里轻轻摇着,那孩子与她也是亲近,还咯咯笑了两声。

敬嫔看着这样可爱的孩子,心中心思百转千回,五味杂陈。

她原本并不想搅近这一摊浑水之中,入宫这许多年,她实在太过明白像自己这般的在后宫中要独善其身的道理。

她家中并非是世家大族,树大根深背景雄厚,自己也并没有受到康熙过多的恩宠,能得一个嫔位已是康熙看在她性子稳重和气,孝昭皇后又欣赏她行事也算聪明懂事的份上侥幸挂在众嫔之末。

孝昭皇后一去,自己于这深宫中已是苦苦煎熬,又何必再惹一身腥呢。

可如今形式下,皇上将这烫手山芋偏偏踢皮球一般踢到了自己怀中,乌雅氏更是一副慈母做派的将她生生架了起来,这是要她不接也得接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这小阿哥也是个苦命的,刚出生便被生母这般利用,无论是自己养还是佟佳氏抚养,以乌雅氏的性子,不在这孩子身上榨出骨髓油来,怎能罢休,真是狠心的娘啊。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您不能进去!”

门口传来宫女阵阵的呼喊声,接着便是厚厚的门帘子被掀了开,贵妃佟佳氏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大步进了来。

一见敬嫔怀里抱着的小阿哥,圆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盯着这边看,便冷笑出声:“呦,敬嫔这是做什么呢?不是和本宫说小阿哥在午睡么,怎么着,本宫来看就是午睡,在你敬嫔怀里就乐得欢呢是?”

敬嫔楞了一下,虽然知道佟佳氏行事一向莽撞,可这般招呼不打一声直接跑到自己宫里来,还是令她有些惊到。

她连忙示意身边的奶嬷嬷将孩子接了过去,这才起身给佟佳氏福身一礼,镇定道:“娘娘误会了,小阿哥也是刚睡醒,想着娘娘要来看,嫔妾这才让奶嬷嬷抱了来。”

“你倒真是长了一张巧嘴啊,黑的都能让你说成白的,你怎么不说这小阿哥是你儿子所以才和你亲啊!”

敬嫔瞧佟佳氏越说越不像话,根本就是上门来找茬掐架的,赶紧给旁边的大宫女碧云使了个眼色。

碧云会意,连忙叫奶嬷嬷赶快带小阿哥先下去。

佟佳氏却更是瞧不过眼,只觉得像是在故意让小阿哥避着她不给见,心火上涌,一个健步上去便想将孩子抢下来。

那奶嬷嬷见贵妃气势汹汹的过来,顿时吓得愣住动弹不得。

敬嫔瞧着架势也是吓了一跳,忙上前去拦,身边的大宫女碧云也跟着伸手去拦,几人登时撞在一起。

佟佳氏向来是个火爆的棒槌性子,见这场景哪里肯就此罢休,伸手便是胡乱扭打抓挠一气,敬嫔猝不及防下忽觉脸上一阵刺痛,忍不住伸手想将佟佳氏推开。

却没料到,佟佳氏借势后仰,一下子摔倒在地,屋中众人立时愣住,场面就像一场荒诞的喜剧在时分被喊了声“卡”。

敬嫔瞧着佟佳氏摔在地上时不小心磕到的额角,此时已是飞快的红肿起来。

她顾不得自己脸上的刺痛凉意,只觉得心下一阵寒凉。

“坏了!”她心道。

果然,佟佳氏仿若不可置信的摸了摸额头,敬嫔却清楚的瞧见了她眼睛里闪烁的恶毒又得意的光。

接下来的一幕,令屋中所有人都感到吃惊,就在众人都在怔愣不已的时候,只见佟佳氏身手极为灵敏的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甚至都没等宫女莞珠上前搀扶。

佟佳氏双眼快速在炕桌上一扫,劈手拿起那把针线笸箩里的金剪子,冲着敬嫔就冲了过去。

众人哪有防备她会这么快冲上来,想要制止已是来不及,只见佟佳氏狠命的薅住敬嫔的头发,敬嫔头上精美的钗环首饰叮叮当当的掉了一地。

碧云这时想上前阻拦,却被早有防备的莞珠牢牢挡住,一屋子主子奴才顿时又战做一团,只剩那个抱着小阿哥的奶嬷嬷在一旁浑身颤抖的仿佛一片秋天要落下的厚重大叶子。

而小阿哥则是全场最为镇定的一个了,丝毫没有半分惧怕不说,还好似看到了难得新鲜有趣的场面一般,咯咯笑出了声。

若是要拼武力值,佟佳氏绝对是要高出敬嫔不止一个段位,作为佟佳唯一的嫡女,皇帝的亲表妹,佟佳氏不仅没有被培养成皇后标准的大家闺秀,反而好似一个京中斗鸡遛鸟的纨绔子弟。

闺阁之中最爱的事不是吟诗作画,刺绣女红,而是跟着哥哥们到庄子上跑马打猎,只是后来进了宫,才日渐收敛。

而此时战斗技能点满的她,完全是在将敬嫔压着打,一把金剪刀挥舞的好像战刀一般,飞快的将敬嫔一头乌黑的青丝剪得乱七八糟。

敬嫔脸色青白的被佟佳氏压在身下,脸颊下一道伤口还渗着血珠,混合着她脸上的泪水,瞧着狼狈的吓人。

这时屋外的奴才仿佛终于听到了动静,冲了进来,各自上前拉开了自家主子,主要是佟佳氏被自家的奴才从敬嫔身上拉开了。

佟佳氏也觉得打的差不多了,随手将那把剪刀丢在地上,理了理散落的鬓发,瞧着瘫软在地上的敬嫔道:“敬嫔,以下犯上,藐视尊卑,竟敢公然出手将本宫推倒在地,如今本宫也不过是小小惩戒一番,若再敢如此,定当不轻饶。”

说完,她得意的笑着走向一旁已吓得浑身颤抖的奶嬷嬷,也不理会奶嬷嬷惊恐的表情,只逗了逗她怀里的小阿哥,瞧着小阿哥咯咯笑着的样子,也忍不住开怀跟着笑了两声。

“快抱着阿哥回去,瞧这乱糟糟的一片,没得扰了阿哥午睡。”

奶嬷嬷哆嗦着应了声,僵着身子躬身行了一礼,就连忙抱着孩子出去了。

佟佳氏这才转身有些嫌弃的看了形容狼狈的莞珠一眼,仿佛在不满她的战斗力。

莞珠赶紧拿起身后小太监手上的三蓝绣牡丹狐披风给她系上。

“走,回承乾宫。”

碧云瞧着佟佳氏得意的背影消失在厚重的棉布门帘背后,这才扑倒在敬嫔身前,颤抖着手去抚敬嫔的头发。

原本柔滑的如上好锦缎般的一头乌发,此时长短不齐的披散在敬嫔肩上,最短处甚至还不到敬嫔的颊边,断落的青丝一缕缕的散在敬嫔秋香色的旗袍下摆和地上。

“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

碧云抱着她干哑着嗓子嚎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