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儿和张婷儿一个去房间里唤醒舅舅,一个去找正在煮饭的舅婶。
“我们是客人,双手空空的一点礼都没有是不是不符为客之道?”
只见苏莫阳脸上有些尴尬,因为之前就说过要提着点礼过来。
但李天倾细想过后觉得还是不要特意去绕路买点礼物了,索性直接给银子。
毕竟不知舅舅家里缺什么。
李天倾张开嘴巴正想回以先前相同的答案,但突然被高昂的妇女声打断:
“来了来了,真是久等了......”
......
......
只见一位四十上下的女人穿着桑麻灰色长衣出现,岁月在她的眼角留下许多层层叠叠的皱纹,一看就是个习惯操劳的老女人了。
舅舅这小子的口味是不是太重了?
不对劲,明明上次还说喜欢水灵灵的小姑娘呢!
虽然心中多有惊讶,但李天倾表面仍然镇定,并未显露出来,而是报以微笑回应:“你就是舅婶么?。”
“天倾哥哥,她当然是舅婶,你怎么会突然有这么一问?”张婷儿一脸不解,跟舅婶都待了好几天了,自己绝不可能牵错的!
她的童言无忌,让李天倾和舅婶脸上多有尴尬之色,最终只能相视一笑。
这时舅舅终于出现,一只手柱着拐杖,一只手搭在张婉儿的肩膀上,每一步都是一蹦一蹦的。
蹦起落下,仿佛拉扯到筋肉,每蹦一下他都皱起眉头,看起来十分难受痛苦。
李天倾看着仔细,这可痛得他额头上彪出冷汗了都,而伤得正好是左侧大腿,那里被包扎得一层又一层,厚厚的像个特大号粽子。
“让我来扶着你吧。”李天倾正想放下柴火上前,结果慢了一步,旁边已经有一道黑影窜过去,定睛一看正是二话不说的舅婶。
“没事的没事的,我没事,年轻呢很快就好了。”舅舅被搀扶住后才回应,同时张婉儿闪到了一边。
“婉儿,别在那里呆呆的,快带天倾哥哥把柴火放到火房。”舅舅此时是一家之主,看得出还经常指挥姐妹花干活。
“这两位想必是李少爷的娘子吧?长的真是......好好看。”舅舅正想些要用什么词,可他读得书少,想半天都没有想出来,只能说好好看了。
舅舅一口气说了三句话,看得出来他对于李天倾的突然造访还是感到很惊喜的。
李天倾扭头看了苏莫阳一眼,发现她只是在咬红唇,并未拒绝“娘子”这个称呼,于是点头回应。
最后再看碧水寒,她早就在冷静地观察环境,并未仔细听对话。
随后被张婉儿带着前往火房,只见灶台上早已煮好一锅肉汤,一小碗猪肉和一大碗大白菜。
小碗的猪肉应该是给受伤的舅舅吃的,其他三个人共吃一大碗大白菜。
李天倾一脸疑惑,放好柴火后靠着灶台问道:“怎么吃得这么清淡?上次我给你银子呢?”
上次给得银子可不少,按照现在的物价,足够寻常人家吃一个月的肉了。
这也半个月都没过完呢,银子哪去了?
张婉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都给舅舅了,可能到拿去买药了吧。
“天倾哥哥,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吧。”
李天倾并不饿,眼下正是独处询问的好时机,当然不愿意就此放过,反而迅速蹲下来,轻轻抓住张婉儿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压低声音问道:
“快跟我说,舅婶是村里的人吗?她之前不会是寡妇吧?”
都快是四十的人了,还缠着一个穷苦小子作甚,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的。
张婉儿这时竟然垂下脑袋不敢回答,但她先是点头又是摇头。
这令人一下子没明白其中的意思,点头代表舅婶是村里人?摇头代表她不是寡妇?
想到这里,李天倾双眸闪过一丝怒色,既然是有夫之妇还敢出来勾引小伙子?成何体统!
难怪之前说【舅舅不让我们跟外人提起舅婶】。
“先吃饭吧。”李天倾重新站起来,脸色也恢复平静,转身去端起一锅肉汤,而张婉儿端着饭菜出去。
随后张婷儿进来火房拿饭碗,可惜数来数去碗都不够了。
李天倾当然不需要进食,于是先让舅舅一家吃饭,自己带着碧水寒和苏莫阳逛逛张家村,回来再给舅舅治疗。
来到外面,他不敢走远,只好在附近走远。
“你们发现了吗?”苏莫阳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
碧水寒赶紧点头,“嗯,那饭是夹生的,不像是一个经常煮饭的女人能做出来。”
进入火房的时候并未见到米饭,想来是早就拿到外面了。
方才李天倾被舅舅的言语吸引住了,并未仔细观察环境,反倒是被她们发现了。
“我问了舅婶,她说她是本村人,年轻时嫁给一个肺痨鬼冲喜,不曾想当晚就冲死了,自此被人说是克夫,便成了寡妇,直到如今才改嫁给舅舅。”
苏莫阳显然不是一个怕生的人,刚才也跟舅舅舅婶聊了一会:
“我也有问她为什么不告知村里人,舅舅的说法是现在腿脚不方便,没有办法迎娶舅婶,只能先给她一个名分,日后再补全迎亲。”
碧水寒点点头很是赞同,“我看得出来舅舅心中更多的是感激舅婶的冒命相救,并不是真的愿意与她白头偕老。”
“我只能说,舅婶很不对劲。”
末了,碧水寒又补上一句。
感情是很私人的事情,李天倾觉得不能插足他们二人之间。
但如果真的发现舅婶是妖怪变化,这就不是插不插的问题了,而是杀不杀。
“对于祸害百姓的妖怪我不会心慈手软的,舅舅。”
李天倾在心中暗自沉吟,即使她救了舅舅一命,三昧真火照样会把她烧成灰烬。
接下来再跟两位“小娘子”聊了一会,天黑之后迅速往舅舅家赶去。
此时他们早已吃完晚饭,李天倾以治疗伤病为理由,让舅舅独自来到房间之中。
舅舅解开包扎,脱掉裤子,浓浓的药气弥漫在四周。
只见左侧的大腿根部乌黑发紫一大块,舅舅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既恐惧又痛苦,浑身忍不住颤抖一下:“当时那条长虫足有半丈长,我想抓它的时候反而被咬伤了,如果不是她路过救下我,可能我已经死在草里...再也见不到婉儿婷儿了。”
“长虫?是蛇吗?”李天倾观察之后抬手施展治疗法术,“好在都是皮肉伤,并不动过骨头,无需接续,我这就施展法术治疗你。”
好在只是烂了一块肉,并没有伤及根本,治疗法术很快就治愈伤口。
“好像是蛇,又好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