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想时,智者虽然会想要感到感伤。
但这种涌上的感伤,又被另外一种疲倦和无趣打破了。
有什么值得悲伤的呢?
对于这片大地的绝大多数人而言,生得匆忙、死得潦草。
仿佛浮萍一般,东摇西晃。
又仿佛蜉蝣般,朝生暮死。
这难道不是一切的常态吗?
为什么当这种并无特异的常态,触及极少数人时,却又变得古怪、少见而值得悲伤呢?
有什么可值得悲伤的呢?
如果只有短暂的时间,在疲倦与劳累中最短暂的闲余中,即使一年中为了庆祝的短暂一天。
不也应该穿上新衣,或者清洗干净,压在箱底的半新衣。
三三两两、呼朋唤友或者独自一人,走在繁华的街道上,从早晨一直笑到夜晚。
生命本来就如此浅薄,那为什么不欢笑呢?
智者这样想着,调整自己的语气,试图从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起。
“自从机械时代进入信息时代,其实,还是有许多事情得到了改观,我还记得——”
智者转过身来,只看见凯尔希拉扯点按着画卷,仍旧努力收敛神情,却留下汗珠的姿态。
顿时感觉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看起来还是不太擅长柳叶刀与缝合线之外的现代工具。
“你不是正确地运用了源石技艺吗?”
“不,难道不是更换了技术的原因,不然我怎么只看到了雪花,这是……”凯尔希还是擦拭了眼角的汗水。
“不必惊慌,这是古人的技艺,不需要使用说明。那幅绘卷上,就是你托我记录的内容。”
她突然又变得稍微理直气壮起来,但在言语上,仍旧表现出观望的姿态。
“那第三集团军呢?他们的人员和动向,我需要获知——”
“没有了。”
智者再一次打断了凯尔希。
“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识,乌萨斯东风军团的延续,已经被彻底消灭掉了。”智者减少了绘卷的风雪。
“一个很简单的过程,整合军的主帅率领盾卫撕裂了防线。已经解决了内部矛盾的第四集团军从侧翼碾压,第三集团军就消失不见了。”
凯尔希略微困惑不解,虽然看起来还是一切了然于心的姿态。
这让智者大伤脑筋。
短暂的时间,难道不应该闲谈、追忆、留影纪念、互作道别吗?
他可没兴趣从头到尾梳理事件。
况且,这对局势也不会有更多意义。
“你首先应该学会接受现实,作出思考。而非震惊死机之余什么都不想,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如你想象的那般发展。”
这种类似的言语,已经说了许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