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卿又不是傻子,她又如何不知道沈离对她的心意。
只是对于沈离,素卿只是欣赏他的才华,并没有过多的想法。
见素卿并不答话,想着其性子,沈离也只能苦笑着摇头。
在程姓公子玩味的目光下,继续开口道:
“素卿放心,程兄虽然久居长安,但是以程兄的身份,加上我的才名,此次诗会过后,定会压过不夜阁的紫鸢,让素卿你成为苏州第一,到那时,我倒要看看那紫鸢凭什么和素卿你争这花魁。”
程姓公子闻言,倒也没有出声反驳。
于他而言,参加文人雅会,见识一下江南的人情风物,也是一种乐趣。
沈离想借着他的身份去给素卿站台,类似的情况,他,程镇南,鲁国公府嫡长子,也早已经司空见惯。
更何况,他只是去参加诗会,并不会明确表示支持,这其中的差距,明眼人都懂。
至于如何与沈离相识,应该是一年前沈离去长安赶考,一次偶然相遇,因为比较欣赏沈离的学识,才有意结交,并且在沈离在长安之时,多有照拂。
来到苏州城,程镇南第一时间寻到了沈离,这才有了当下的情景。
这次之所以来到这苏州城,也是实在架不住家中小妹的央求。
想到家里小妹,程镇南脑子就痛。
噔噔噔。
一阵脚步声从楼下传来,原来是画儿从外面归来。
见画儿累极了的模样,素卿有些心疼的将画儿拉在身边,用丝巾帮画儿擦拭着小脸上的灰尘。
一旁的沈离忍不住出声,“好好的一次踏青诗会,现在被那朱罗两家弄的如此粗鄙,这三娘是掉到钱眼里去了?”
看到沈离眼中一片鄙夷,素卿不由轻笑着说:“三娘本就是死要钱的性子,既然有人愿意出资,三娘当然是乐见其成,只是苦了画儿,这几日在外面奔波。”
“为小姐做事,不辛苦的呢。”画儿低着头,神情稍显局促。
沈离,画儿经常见到,只是一旁富贵逼人的少年,画儿第一次见,因此难免有些紧张。
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画儿从袖中拿出纸张递给素卿,并且绘声绘色的给素卿讲起了今日在明月楼的种种情形。
尤其讲到李安平指桑骂槐,骂王道成白狗,崔景安黑狗的时候,更是强忍着笑意,一张小脸憋得圆鼓鼓的。
素卿展开手中的纸张,听画儿讲的有趣,忍不住轻声念道:“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这是在描写雪?”
看着手上的诗句,素卿一时之间有些惊疑不定。
“哼,倒是为难这位投河君子了,将雪写的如此别致。”
一旁的沈离面露不屑之色,他与素卿都是真正有学识之人,虽然李安平没有言明,但是读完这四句诗,就基本可以断定,这是描写雪。
这和明月楼内不明所以的王道成等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投河君子?”
程镇南有些好奇。
“程兄刚来苏州城,不知道也是正常,此人名叫李安平,前些时日,因为做不出诗愤而投了姑苏河,所以被称为投河君子。”
城镇南心下巨震。
“李安平?不会吧。不会这么凑巧吧,此李安平不会就是他要找的李安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