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牢里,汪玄锡和余才遭受了残酷的拷打。狱卒们手持皮鞭,狠狠地抽打在他们的身上,每抽一鞭,都留下一道血痕。“说,你们为什么要诋毁朝廷的案件?是不是有人指使?”狱卒恶狠狠地问道。汪玄锡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他心中充满了愤怒,他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但在这黑暗的牢房里,他又能如何呢?余才则痛苦地呻吟着,他实在忍受不了这皮肉之苦,哭着说:“我们只是随口一说,并无恶意啊,求你们放过我们吧!”但狱卒们并没有停止拷打的意思,继续折磨着他们。
大学士贾泳与马录均为河南人,他们之间有着同乡之谊。马录被逮捕后,被关押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只能在这黑暗中默默等待。贾泳得知马录被逮捕的消息后,心中十分担忧。他深知马录是个正直的人,不相信他会犯下什么大罪。于是,他写了一封书信,托人偷偷带进牢房安慰马录。“马兄,你一定要坚强,我相信你是清白的。这案子定有隐情,我们要相信总会水落石出的。”贾泳在信中写道。
然而,镇抚司很快就发现了这封信。他们将此事上报给了朱厚熜。朱厚熜听闻后,更加愤怒。“贾泳身为大学士,竟敢与犯人私通书信,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他也想参与其中,扰乱朝廷吗?”朱厚熜怒不可遏。
于是,朱厚熜下令对贾泳进行调查。锦衣卫又一次出动,搜查了贾泳的府邸。在搜查过程中,他们又意外地搜到了都御史张仲贤、工部侍郎闵楷、大理寺丞汪渊、御史张英的私人信件。这些信件被送到了朱厚熜的面前。朱厚熜仔细阅读着这些信件,脸色越来越阴沉。“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朱厚熜心中充满了疑虑和愤怒。
他立刻召来桂萼、张璁、方献夫等人,责问情由。“你们看看,这朝廷上下都乱成什么样了?这些人之间私通书信,到底在谋划什么?”朱厚熜将信件扔在地上,愤怒地说。
桂萼捡起信件,仔细看了看,然后说:“陛下,臣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这些人可能在结党营私,企图干扰李福达案的审理。”
张璁也连忙附和:“陛下,臣也这么认为。必须对这些人严惩不贷,以维护朝廷的稳定和陛下的权威。”
方献夫虽然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表示同意。
朱厚熜听了他们的话,点了点头,说:“贾泳引罪退休,张仲贤等立刻逮捕,一定要查清楚他们的阴谋!”
贾泳得知皇帝的旨意后,知道自己无法再在朝廷中立足,只能无奈地引罪退休。他收拾好行李,离开了京城,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无奈。“这官场真是黑暗啊,我一生清正廉洁,却落得如此下场。”贾泳长叹一声。
张仲贤、闵楷、汪渊、张英等人也被锦衣卫逮捕入狱。
又过了一个月,京城秋意渐浓,天空中乌云密布,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压在紫禁城的上空,给这座宏伟的宫殿增添了几分压抑和阴森的气息。秋风瑟瑟,吹过皇宫的回廊,发出呼啸的声音,似是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朝堂之上,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张瑰、桂尊、方献夫三人站在一旁,他们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冷酷和狡黠。他们深知朱厚熜对李福达案的关注,也明白皇帝渴望借此案来巩固自己的权威,于是他们决定迎合圣意,不择手段地达到目的。
马录等人被带到朝堂中央,他们的身体略显疲惫,但眼神中依然透着坚定和不屈。他们深知自己所坚持的是正义,但面对眼前这强大的政治压力,他们的内心也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开始审问!”张瑰一声令下,整个朝堂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秋风呼啸声。
衙役们手持棍棒,气势汹汹地走向马录等人。他们毫不留情地挥舞着手中的刑具,每一下都带着凶狠的力量,重重地落在马录等人的身上。马录咬紧牙关,试图忍受着这巨大的痛苦,但随着刑罚的加重,他的身体渐渐支撑不住。
“说!是不是因为挟带私人感情,才使无辜之人被判有罪?”张瑰走上前,恶狠狠地盯着马录,大声问道。
马录的额头布满了汗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他的嘴唇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他知道如果不屈服,等待他的将是更加残酷的折磨,但他的内心又在挣扎,不愿意违背自己的良心。
“我……我……”马录的声音颤抖着,在痛苦和犹豫中,他最终还是无法承受这无尽的折磨,“因为挟带私人感情之故,使无辜之人被判有罪。”他说出这句话时,泪水夺眶而出,他知道自己背叛了真相,但他实在无力抵抗。
张璁等人听到马录的口供,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们立刻将这个结果奏知朱厚熜,朱厚熜坐在龙椅上,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满意。“既然如此,那就释放李福达吧。”朱厚熜说道,他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仿佛是对这场冤案的最终裁决。
然而,朱厚熜对马录大为愤怒,他认为马录的行为是对他权威的挑战。“这个马录,实在是可恶至极!朕要处以他极刑!”朱厚熜愤怒地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大声吼道。
张瑰见状,连忙上前营救解释:“陛下,马录虽然有罪,但念在他此前也有功劳,还请陛下从轻发落,让他成边,以观后效。”张瑰的语气谦卑,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算计。
朱厚熜听了张瑰的话,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那就判他罪戍边,编入南丹卫戍守,子孙世代戍边。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随后,朱厚熜将目光转向那些弹劾郭勋的众臣。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他认为这些大臣是在违抗他的圣意,朋奸比党,陷害正直之人。“把给事中刘琦、常泰、张逵、程辂、王科、沈汉、秦祐、郑一鹏等人,御史姚鸣风、潘壮、高世魁、戚雄等,刑部郎中刘仕,大理评事杜鸾等人都给朕逮捕下狱!”朱厚熜的声音冷酷而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大臣们听到皇帝的旨意,脸上露出了惊恐和绝望的神情。他们试图辩解,但在皇帝的权威面前,他们的声音显得如此微弱。衙役们迅速上前,将他们一一押解下去。
监狱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刘琦等人被关押在狭小的牢房里,他们遭受着严刑拷打。狱卒们手持皮鞭,不停地抽打在他们的身上,每一下都带起一片血花。
“你们为什么要弹劾郭勋?说!”狱卒们大声吼道。
刘琦抬起头,他的脸上满是鲜血,但眼神中依然透着坚定:“我们弹劾郭勋,是因为他作恶多端,为害百姓,我们身为臣子,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继续胡作非为!”刘琦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力量。
然而,他的回答换来的却是更加残酷的刑罚。狱卒们加大了力度,皮鞭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刘琦痛苦地呻吟着,但他始终没有屈服。
其他大臣们也同样遭受着折磨,他们有的被夹手指,有的被烙铁烫,痛苦的喊叫声在监狱里回荡。在这残酷的刑罚下,有十余人不幸被拷打致死,他们的尸体被随意地扔在角落里,鲜血染红了地面。
而其余的大臣们,有的被判处戍边,有的被削职回乡。他们的命运在这场政治斗争中被彻底改变,他们的家人也因此受到牵连,整个朝廷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大理寺少卿徐文华、顾佖也未能幸免。他们被贬谪到边远地区。徐文华望着京城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他知道自己是因为在“大礼仪”中与张璁等人辩论过,才遭到了如此报复。“这天下还有没有公理可言?”徐文华喃喃自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当初,颜颐寿等被逮捕后,他们在狱中倍尝酷刑。颜颐寿的身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他的精神也几近崩溃。他想起自己曾经的抱负和理想,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心中充满了悔恨和不甘。
每当夜深人静时,颜颐寿都会听到狱友们痛苦的呻吟声,那声音仿佛是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他常常在黑暗中默默地流泪,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座监狱,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否还会记得他们所遭受的冤屈。
不久之后,颜颐寿等人都被夺官罢职归乡。他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离开了京城。他们的身影在秋风中显得如此落寞,仿佛是被世界遗弃的孤儿。
而张瑰等人在完成这一系列的操作后,自认为平反李福达案有功。他们向朱厚熜请求下令编写《钦明大狱录》,以彰显他们的功绩,并诏示颜颐寿等人的欺罔之罪。
朱厚熜坐在书房里,审阅着张瑰等人的奏章。他的内心虽然对张瑰等人的手段有所知晓,但他更看重的是自己的权威和统治的稳定。“准奏。”朱厚熜轻轻挥了一下手,批准了这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