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斩连忙打断。

“且慢，说说你盗窃之外的罪责。”

李斩自个刚在周家造下杀孽，给周家搬了个精光，推己及人，自然不会双标。

虽说盗窃不是什么光彩事，但若只是在那些地主老财家里捞东西，在他这里，还够不上要关到涡流里日夜折磨的程度。

“我与香兰，杀了孙家的孙有义，一道关的李财主，赵家村的王财主。”

不出李斩所料，这两兄妹还是犯下过命案的，只是不似那货郎说的数量惊人。

“你们为何要杀这三人。”

李斩又接着问道。

他是对这些个地主老财没什么好感，也相信十个里头起码有五个要靠盘剥的腌臜法子发家。

但这不代表他就会直接给一整个群体打标签。

这世上，有不干净的人，也总有干净的人。

当然了，不打标签也不代表他会以看寻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他们，而是会在合适的时候多看几眼。

如若看出来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他那句话，正好一刀攮了，顺便还附赠涡流雅座一位。

“孙有义强占了县里一户人家的女儿，香兰看不惯他，得手赃物之后，就将他顺手杀了......”

张家兄妹所杀三人，据张连城所言，都是事出有因，多跟他们为富不仁有关。

接着李斩又询问了诸多问题，都得了张连城的回答。

据张连城所说，他们兄妹二人，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棒，惯爱听江湖画本。

当年那绑走他们的强人，也是个侠义中人，绑他们是因为他们二人的父亲操弄手段，强占来了一块土地，那强人打算用他们两人来为受害人讨回土地。

经此种种，他们早早舍弃家业，做了这所谓的雌雄大盗。

平日里所得财货，除了日常挥霍，大多都给了穷苦人。

李斩无法再确认张连城兄妹的信源正确与否，也不知是不是有人借了他们的手除掉仇家。

但至少能确认张连城说的是主观上的真话。

眼前这人已经死了，问真之法又问得了他的本心。

李斩自然是不可能将这样的人物锁在涡流里。

只是眼下张连城是一团黑气，李斩若是放开限制，他即刻就会被城中东北方那股吸力带走。

李斩思忖片刻，有了定计。

在等活地狱的时候，李斩学到的多是杀伐的法门。

那无声咒，隐形法是暗算时用的手段，大力法是正面攻伐时所用，夜视法则是应对环境变化时用的。

其他李斩会的法门，也大抵如此。

只是其中有一门攻伐手段，用在此时正好。

李斩当即调动涡流，消散了二缕戾气。

他心中默念到：“伥。”

李斩眼前，张连城身形顿时凝实很多，化作一个半透明的人形，眼神里也多了些许清明。

【伥鬼法】：可化鬼为伥，点醒心智，战时伥鬼可现界人间，迷乱敌手，也可附于兵器，纵兵伤人，若有相关法门，还可附体肉身，以供驱使，此法持续数日。消耗二缕戾气。

施法结束，李斩当即对张连城解释道：

“张兄，我乃是十沟村的李斩，那被扣在你头上的五个人贩子，是我所杀。”

“我会些道法，今日在刑场上见令妹魂魄被远远摄去，故而出手，截下了你。”

“适才某以问真之法，讯问了张兄，还请张兄见谅。”

“此刻我是用另一法门，使张兄恢复清明，只是张兄不可离我太远，若超出五米，便会被那带走令妹魂魄的手段，也掳走了去。”

见李斩说的真切，张连城又一阵回忆，想起了先前浑噩时的记忆，对李斩的话信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