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南燕飞从云香的房间醒来。
云香早已经打好了洗漱用的水。
她一夜没睡好,显得没有精神,主要还是不敢想象红珠居然会干出这样的事,同时也是担心自家小姐,还有就是房间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男人。
不过今早起来男子已经离去。
南燕飞裹衣而睡,所以只需要挽发梳妆。
禅房里并没有梳妆台,只有一枚铜镜。
南燕飞也没有矫情,坐在铜镜前任由云香折腾着。
云香将帕子拧开递到南燕飞手上,“小姐,那男子已经走了。”
“哦?什么时候走的?”南燕飞有些疑惑,但很快又恢复过来,拿着帕子擦了擦脸,“走了就走了吧。”
她其实从未指望过那男子能报答自己什么。
南燕飞之所以救他,也只是想到自己前世,在无助当中死去。还有就是,她能感觉到此人不简单,救人一命总会有自己用得上的时候。
云香接过帕子又说道:“小姐,西禅房的还没起来。”
南燕飞笑了笑,她的笑透过梳妆镜带着刺,就像清晨的玫瑰花含苞待放。
“没起来不是更好嘛,哥哥都还没到。”
她可特意交代了刘叔,一早回乾都请楼藏月前来。
南燕飞这么做的目的也是为了让楼藏月相信自己,她早已经不喜欢孟泽宵。
虽然楼藏月拒绝了她,但她并没有打算放弃。
待南燕飞挽妆完打开房门,凌尘却坐在院子中。南燕飞依靠着房门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凌尘坐在花坛上,一脚搭在上面弓着,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口里不知从哪里摘了一根草叼着。
清晨的阳光正好,透过树影的光斑正洒在他的额头,有种日出催人醒的美好。
凌尘看着南燕飞出来,两道浓浓的眉毛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带着弯弯笑意。
可这样的笑意在南燕飞看来就是不怀好意。
不过凌尘不羁的样子,南燕飞又觉得有些轩然霞举。
凌尘将口中的草取下,拿在手里挥了挥,“南小姐起得倒是挺早,几日不见,可又好看了不少。”
凌尘脱口而出的话用油嘴滑舌形容又有些勉强。
南燕飞手扶着门框,被他的话憋得有些失色,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她清了清嗓子,“怎么凌小将军这是闲得很呀,找事都找到寺庙里来,看来凌将军没教过小将军礼义廉耻。”
“哈哈———”凌尘笑了起来,“不愧是……南小姐,嘴巴生得厉害。”
倒是随了凌家的牙尖嘴利,这话他只能在心里说。
凌尘这一刻多想和南燕飞相认,可他不敢,没有父亲的同意不说,当年的真相也不知道,他不敢冒险。
“这里可是女香客住的地方,你一个大男人一大早就往这里跑,是不是没安好心。”南燕飞扬了扬下巴,冷哼一声,说着走到了院子里。
凌尘将腿放了下来,手里把玩着那根青草,用下巴指了指西禅房方向,“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男子,那里面不也有一个嘛,要说礼义廉耻,我应该还是差了一点。”
凌泽有些嬉皮笑脸。
“你怎么知道?看来凌小将军果真是闲得很。”
南燕飞打量着凌尘,心想着这人不会真这么闲吧。
怎么会知道孟泽宵在房间里?
这时西禅房传来了孟泽宵的怒吼声,接着门就被打开。
孟泽宵衣衫不整地走了出来,看着院子里的南燕飞和凌尘。
“燕飞,你听我说……我……我和红珠……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