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颜心里骂着陈耀辉,狠狠的骂着,却骂不出口,她不愿意看他那张脸,她更不愿意让他看到她的脸,他就是为了看到那张长得跟冯佳慧相似的脸才娶的她是吗?我不会再让你看到我的。
林欢颜躲在卫生间里,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伸出手,在镜子上一下下的划着,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张脸毁掉,她望着自己的那张脸,那么的厌恶,那么的恶心,为什么,为什么我长成这样,为什么长得那么像她?
林欢颜恨恨的闭上眼睛,从陈耀辉出差回来,她就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能躲开,她绝不会出现。她躲着他,连面也不朝,同住在一套房子里的两个人,好像住在山上山下,隔着千山万水。
要不是陈耀辉这么指了机会指责她,她绝不会站到他的面前,绝不会让他看到她的脸,绝不会朝面。
林欢颜不想把杜子凌和周啸辰说的情况告诉他。
“那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给他停药?你说?”陈耀辉不依不饶,非要林欢颜说个明白。
想了想,林欢颜上网去搜国家对这类药物的警告信息,她把乐乐服用的药品名字一输进去,出现了很多条关于提示使用此类药物风险的内容,她冷着张脸,一把把电脑推到他的面前:“无知,这个,你看一下吧,这就是我没有按时给他服药的原因。”
“这是什么,为什么给我看这个?”陈耀辉愣了愣,却立即被网上的资料给吸引了过去。
“国外有许多资料显示,β2-受体激动剂长期应用后会出现疗效减低现象,哮喘死亡率的增加与长期口服应用β2-受体激动剂有关。用药次数越多,缓解相同症状所需的剂量就越大,同时还会有反弹效果。也就是说,当你停药时,哮喘症状比以前更重。鉴于上述的几个问题,哮喘治疗不能只靠长期单纯地应用β2-受体激动剂,应在吸人皮质类固醇激素等抗炎治疗的基础上使用,尽量减少使用次数,提高患者自身的抵抗力,只有当哮喘发作时,再使用β2-受体激动剂。”
看完之后,陈耀辉握着鼠标的手哆嗦起来,乐乐用的药就是β2-受体激动剂。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事就发生在他的身上:“这些该死的王八蛋,他们竟敢这样,国家不允许,他们为什么还这样做?他们,他们这是犯罪,他们这些混蛋!我要去告他们,让他们付出代价!”
陈耀辉对医药这方面也是一窍不通,他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的看完了美国、中国等对此类激素药物的警告,不得长期使用的规定。看完之后,他是怒火中烧,放声大骂。
“嗯,不错,你去吧,我看看你能不能告下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在毒害你的孩子?你有吗?”林欢颜冷冷的看着陈耀辉。
“证据,是,我们的病历就是证据。”陈耀辉大脑里一片空白,他意识到林欢颜这样做是对的,让他们这些医生这么疯狂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钱,他们可以从中得到钱,一个孩子一个月一盒,一年下来得多少盒,终生下来,得多少盒?
这是什么,这不就是把这些孩子当成了赚钱的摇钱树,肉票吗?
他们根本不关心这些孩子因此残废了一生,这些家庭的父母因此而再也没有笑脸,天天被孩子的疾病困在黑暗之中。
医生是上帝派来治病救人的天使,可是,他们假借上帝之手,竟然杀人越货,无所不用其极,这些畜牲!
陈耀辉恨恨骂完,讷讷的叹息了声:“对不起,颜颜,是我误会你了。你做的对,我们是应该带乐乐想办法摆脱药物的依赖,增加身体的免疫力,抵抗疾病。”
林欢颜看着陈耀辉摇了摇头:“病历能说明什么?你别幼稚了,陈耀辉,用你骗我的脑子好好想想,你不是很聪明吗?病历能作为什么证据,他就说你是重度的哮喘,这个你根本无法推翻,这不是什么仪器能推翻的数据,知道吗?”林欢颜没想到陈耀辉这么冲动。
陈耀辉被林欢颜冷冷的呛了一通,没有脾气了,他低低的问了声:“那该怎么办,你说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想办法给乐乐治病,把这药慢慢的给他断了。在这治病期间,我会按照他们的要求,继续从医院开药,想办法搜集告他们的证据。”在困难面前,想要对抗病魔,林欢颜知道,她得和陈耀辉联起手来。
父母的无知,会让孩子陷入终生的苦难。
大敌当前,林欢颜没办法和陈耀辉再这样冷战,只有一起来努力,才能克服目前的困难,救回乐乐。
“那行吗?颜颜,你可要小心。”陈耀辉没有想到林欢颜早就有了想法,原来,她这一段时间来,一直在控制乐乐的药量,幸好,她极早的发现了这药的危害,否则,孩子就完了。陈耀辉感激的看着林欢颜,怪不得她以前能在小作坊里卧底。
林欢颜面无表情的回了句:“我有什么小心的,我只要按照他们的要求,准时的去拿药,顺便摸一些情况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你也没有必要担心我,反正,对你来说,我是一个多余地人。”
陈耀辉看着她冷眼不看自己的的表情,心里酸溜溜的:“我真的担心你。”林欢颜对他的冷漠,让他不敢走近她,虽然他好想上前,把她拥在怀里,可是,他不能,他怕她离他更远,连看都看不到了。
“收起你的虚情假义吧,陈耀辉,这次出去,和冯佳慧朝夕相处,过得可好?”林欢颜冷冷地扔下句话,收拾着餐桌上的东西。
“这个,颜颜,你别误会。”陈耀辉上前拉住林欢颜,他想把她抱到怀里,跟她道歉,用他身上的体温温暖这块冰,让她知道他的心里只有她,没有什么冯佳慧。
林欢颜冷漠的转过头来扫了他一眼:“放手,我让你放开,听到没有?你不要碰我,我觉得你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