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为师不就是在罚你吗？”陈心随意的回了一句。

少女面色羞红，只是小声道：“这种事情，就算师父你直接开口，我也会给你做啊。”

千玉知道凭自己的实力还伤不了陈心，只是师父想要闹，自己就陪他玩一玩。

少女并不介意与陈心亲近，反而对这种事情十分乐意。

说来，陈心其实是没有母亲的。

两辈子都没有过。

上辈子陈心是个孤儿来着，还在襁褓里就没了父母，幸亏哭声被一个路过的老道士听见，于是陈心就被老道士收养了，那老道士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得道成仙。

可惜根缘不够，被他收养的陈心继承了师父的遗愿，才开始了他坚心立志的一世苦修。

而这一世，他娘生他时难产，撒手人寰了。

所以陈心从来没体验过过母爱。

面对包容自己的千玉。

这老东西很难说对徒弟是什么情感。

毕竟他虽然当过徒弟，但那老道士在陈心八岁时没了，还得是老道士人品不错，有不少关系不错的道友，于是很多道观愿意让陈心挂单修行，算是没让他饿过。

所以对师徒这一类似家人的概念，陈心的理解不说多么贴切吧，那也是异常抽象。

很难说他对千玉打得什么主意。

是童养媳？还是母爱的替代品？还是对陈心来说千玉就只是千玉，自己的好徒弟？

正常师徒可没有这种腻在一起的亲近啊！

不过在一开始，或许对仙人来说，这小妮子只是自己的徒弟。

但后来这份纯粹的师徒情谊似乎交杂了其他的东西，变得没那么纯粹，但也不能说变质。

至于拿戒条说事的话…

这厮已经是仙人了，那些戒律对他的约束力不能说不大吧，只能说是零。

戒无可戒啊！

不过依照陈心目前的感情，大抵是偏向对母爱的渴求。渴求千玉身上那一份包容的情感。

千玉，可是能成为我母亲的女人啊！

而千玉的话，她对师父又抱着什么情感呢？

或许一开始是尊敬，是依恋，是崇拜，又或许面对陈心俊美的少年外表，存了几分朦胧的情感？

这也无可避免，毕竟在烂漫的孩童时代遇上故事里最为烂漫的仙人形象，多少都有些触动。

在之后与陈心的接触里，仙人这个美好的词汇逐渐立体起来。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移山倒海，腾云驾雾。

仙人啊～似乎就是这么无所不能。

不过对千玉而言，这些只是开始。

在洞天里的修行生涯，才是千玉与陈心逐渐熟悉的重要过程。

陈心一开始严厉正经的仙师风范满足了千玉对仙人的幻想。

但憧憬永远是最遥远的距离，这也使得千玉如今对师父的敬意都是那时积攒起来的，或许再过了几年，这些敬意消散，少女也能直面自己内心的渴求了。

后来陈心误入歧途，沉迷话本，逐渐不再摆正经架子，随和的模样让千玉心里萌发了一颗朦胧的种子。

不过这种子对世俗来说是禁忌的，但对仙人来说并不算多大事。

毕竟陈心这小东西如今的道德水准或许是仙人里最低的。

如今千玉对师父的亲近，也是源于那段与陈心不正经的相处积攒的。

陈心坦坦荡荡的面对自己的情感，并将它表露出来，但千玉却有些畏畏缩缩，不过这不要紧，毕竟两人有足够漫长的时间来处理这段感情。

陈心眯着眼，脑袋枕在少女的大腿上。

虽然这么躺着看不见千玉的脸，但问题不大。

陈心眼里泛起一抹笑意。

“不急，我们的时间，可以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