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娶晚霞花钱了。可谁家娶媳妇儿能不给彩礼?
更何况,那彩礼还是我在山里蹲了七天七夜,猎到野猪自己赚的。”
沈勺插嘴:“明明有不花钱的可以娶,你偏要花钱娶秦晚霞。”
不等田贵仁开口,秦建业就呛声:“明明有老头子可以嫁,你为何要跟田贵山睡?”
哈哈哈哈,现场哄堂大笑。
田贵仁闭了闭眼:“三十多吗?还好吧!这些年我为田家赚的,怎么也有一百了吧!
爹,就算你记恨我当年不听话,可这么多年付出,气也该散了吧。
晚霞自打嫁进田家,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除了每天负责家里的饭食,偶尔还得帮大房二房洗衣裳。
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改变不了现状,只能和她一起。
爹,为什么,就因为我没生儿子?我自己都不在意,你们凭什么替我打抱不平!”
哄笑声停止,黑暗里,响起一阵唏嘘。
“没想到田大光这么欺负儿媳妇啊,那晚霞一看就是个听话的。”
“难怪沈勺这么年轻呢,原来是闲的啊。有这么个弟妹在,还真享福。”
大伙儿虽然刻意压低声音,可黑夜寂静,最是容易放大动静。
再加上田家人紧绷神经,很容易就听到了大伙儿的窃窃私语。
田贵仁继续:“这次,为了让弯弯答应出嫁,你们真是使尽手段,差点害死我和晚霞。
爹,当我在地窖里苦苦哀求,挣扎无果时,咱俩缘分就尽了。断亲吧,别把事情闹得更难看。”
田大光心中恼火,拍着大腿喊:“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只要老子还活着,这家就别想分!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子作为她爷,将她嫁给傻子怎么了,就是拿她配阴婚,也没人能说啥。”
秦建业歪嘴一笑,抽出菜刀:“老爷子,我劝你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田贵仁闭了闭眼:“那就下山报警吧,故意杀人,相信公安同志会给我公道。”
这是出门前,陈韵微教的。原以为用不上,却不想他爹这么狠。宁肯他死,都不愿意松口。
田大光撇嘴,压根不怕。
田贵仁知道,他爹十几年没下山,压根儿不清楚如今社会长啥样。
好心解释:“爹别以为自己是大家长,就能为所欲为。
如今山下有公安,有律法,对于爹和大哥大嫂差点害死我和晚霞的事,八成会认定为故意杀人。
再加上强迫弯弯嫁人这条罪名,就算没法判你们吃花生米,也会送农场改造。
爹,你别逼我!”
田大光心肝儿一颤,显然不晓得山下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
还犟嘴:“我又不下山,山下的规矩管不了我!”
秦建业火上浇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老爷子这话,莫不是想在山上占地为王?
要知道,如今政府对土匪深恶痛绝,这话要是传出去,怕是得迎来部队搜山呢!”
要说刚才,大伙儿还能笑着看戏。现在涉及自身利益,一个个都不淡定了。
“老爷子,你家女婿说的没错,山下那些公安都有真家伙,你要是不安分,人家分分钟把咱突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