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临近饭点。
整个院中的仆人们无一不脸色凝重,就连姬如也被吓傻了,如雕塑般地站在那里,干什么也不是。
一个疯婆的老仆人跪在地上,干瘪的嘴巴不停地倒数着:“三、二,一。”
整个府内,寂静与恐惧占满全部。
只留下老人重复的倒数:
“三、二,一。”
在她数到“一”时,赵恩弈正巧跑来这里。
老人面色苍白,仰天大笑,却面露恐惧。
“是罪恶啊!”
赵恩弈刚站住脚,还没缓过气,就被老人指着骂道:“你这个得罪天神的逆子!谁和你待在一起都会遭到报应啊!”
赵恩弈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慌。
所有人都望向他,有人惊恐地瞪大眼珠,有人张大嘴巴不敢相信。
赵恩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看清了院中的现状。
他院子的正中央,原本的石板路被巨物覆盖,那东西和成年人体型相似,身上有着老虎的纹路,却有着长毛,原本的虎头也被一颗人头顶替,嘴里还胡乱塞着尖锐的獠牙。
是梼杌。
它象征着顽固不化和凶恶。
赵恩弈皱眉,顽固不化自己确实有点,但凶恶自己应该是没有的。
“看来自己也被盯上了?有【四象】就会有【四兽】,这是在挑衅我?”
天书早已料到这种局面,语气不冷不淡:“你打算怎么办?”
赵恩弈没回答,只能在心里嘀咕:“我的哥,我还能怎么办?收拾干净院子该睡觉照样睡呗,等到时他来杀我了,我就自己先抹脖子好了。”
尽管内心戏再怎么丰富,站在院子里的赵恩弈仍然没有动静。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诡异的安静。
“刷刷——”
胆大之人的扫把已经动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他。
片刻,仆人们都默默低头收拾院子。
老婆子照样疯癫,不过没人敢理她。
“她可是神婆,你觉得她说的会不会是真的?”一丫头趁着打扫的空挡对旁边女人说道。
好在女人拎的清楚,偷瞄赵恩弈一眼,发现他没听到这话就松了口气,又呵斥丫头道:“呸呸呸,平日里公子对你又不错,没良心的东西。”
“哼,现在又不止我这么觉得,别人都这么想!只是他们不敢说!为什么我不能说!”丫头赌气把扫把一扔,一个人撒丫子跑了。
……
韩非通过百姓们的描述已经摸清楚了。
现在情况很危急,第一就是因为野草泛滥,导致粮食收成不好,百姓们去当乞丐讨饭,他必须发赈灾粮。
其次就是这草大概有毒,很多牲畜在吃到这草后便死亡。
最后就是不明来历,历来的几年里韩国从来没有草灾的出现,也许这是一场精心密谋的阴谋。
韩非问遍百姓,他们无一人认得这草。
“那这草最开始长在哪里?”
几人互相看看,终于站出一人来,支支吾吾道:“最早,好像是从南边开始的。”
“但是……南边居住的人都被这草毒死了。”
韩非咬牙。
他凑近那草,一只荧绿色的虫子被他吓跑,瞬间消失。
百姓们因为怕那草而不敢向前,只能踮脚观望。
韩非用手摸住叶片,连忙被老人提醒:“大人不可啊!这草有毒!”
韩非摆手示意他们无碍,回头解释道:“我就是试试只是触摸它们会不会中毒。”
“只要接触它们不会中毒,那就可以铲除它们。”
几位百姓也就点点头,辈分最长的老人弯腰拱手,颤抖着声音:“真是太谢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