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那烂脸都不来让我们灌注了......”一位邋遢的教徒说道。
现在是制药课,而几位教徒一边捣碎埃尔卡拉之花,一边闲聊着。
嗯?涅尔一听这名字,便漫不经心地竖起耳朵。
现在他倒不是研磨药粉的教徒了,而是管教徒的使徒了。
之所以漫不经心,是因为他听的实在太多了,正如阿尔兰所说,这些人的茶余闲谈,谈的几乎都是这个怪胎。
而他根本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也不能因此就不听了。
“那不是挺好的?”戴兜帽的说道。
“挺好是挺好,不过这次啊,她是一直在哭,才不来让我们做工。”
哭?为何?
“为啥哭啊?”不戴兜帽的愣愣地问道。
问得好,涅尔在心中暗自窃喜。
“还能是为啥,洛奇被长老杀了啊,被杀是自己的爱人,出手的则是......”
“喂喂喂,有使徒在旁边听着呢”戴兜帽的忽然注意到一旁站着的使徒涅尔,急忙捂住那邋遢者的嘴。
见那几人赔笑脸的模样,涅尔只得走开,见他们不再讲话,也只好放弃再去偷听。
是么,烂脸现在因为她父亲杀了自己的爱人,正难过着呢......
如果这是真的话,涅尔脑海里蹦出一个计划,虽然有些俗套,但倒也可以试试。
想到这,制药课一结束,他就拿着扎奇所整理的洛奇的遗物,奔着蚂蚁崖第三层,亦即烂脸所在地而去。
他对守门的使徒出示了龟牌之后,就往人们所说的那个与长老洞窟有些类似的方形洞窟走去。
可才走至半路,他就能听见又大声又断断续续的哭声。
原是真的么?涅尔皱眉。
走至洞前,他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定睛一看,那竟然是洛奇那已然腐烂的尸体,而烂脸就跪在是尸体面前,一刻不停地哭。
“烂、霍奇祭司,我把扎奇的遗物给您送来了。”
听闻此言,烂脸转过头来,那缝里隐约透出的目光,完全不像克赛可的阴晴不定、冷漠与残暴,反而充斥着悲伤与绝望,以及,对涅尔的一丝感激。
“谢、谢......”那令人作呕的肉缝中只是吐出了这几个字。
虽然涅尔非常想现在就打听个一清二楚,但他心里知道,要打感情牌,现在还不是时候。
放下遗物后,他将自己的龟牌也脱下,郑重地递给烂脸。霍奇虽稍有迟疑,但也接过。
事后,他便立刻回到自己与爱洛丝的石窟,从少女那里一刻不停地学着有关异教的或千面教的仪式相关知识。
直至蜡烛烧完,两人便如幼时那般,一同进入梦乡。
次日,涅尔找到阿尔兰,问道:
“怎么样,烂脸的情况有所好转吗?”
“你怎么知道?”瘦子惊讶道。
“唉,她好是好了,可我们就累了,原本制药只是身子累,可灌注是精神和身子都累。”
这样就行......涅尔听后,得知事情的走向并未出人意料,便松了一口气。
他想起自己初遇烂脸时,现在重新仔细审查,霍奇完全不如其他祭司或使徒一般咄咄逼人,听奇张说她是个“黑泥用烂了脑子的人”。
可倘若真如此,那么此人为何又会对他人的恶行出言阻止,又为何腾出自己的黑水欲想帮涅尔疗伤呢?
若她是一位比较好说话的人,那么也许就可以套出信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