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突然手机响了,是少挚发来的消息。
“炎儿,我到茶馆了,公司临时有事,我出差几天,有事随时和我说哦。”
“好,出差要注意安全,别生病啦,我等你回来。”
陆沐炎回复完,随即把手机放下,将中药放在书桌旁的烧水壶里热着,转眼间,水咕嘟咕嘟的冒着,水开了,拿起中药,拧开。
这不拧不知道,一拧,要命了。有一股浓烈地说不上来的辛辣气味,还夹杂着苦涩的气息。
“亲娘嘞,这真要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去么?!”
……
“喂,这个能行吗?你知道吗?”
陆沐炎这下可是有军师了,得在心里问一嘴。
“嗯,这个没事,你试试。”
男声随意地回复着。
行,试试就试试。
OK了,这下是彻底OK了。怎么说,各位看官,我给大伙儿形容一下。
这就是农村公共厕所,对,就是你脑子里的那个旱厕,往后看,那后边有个常年堆积,无人打扫的粪池,对对,就是那些骚泥。骚泥上堆积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小水坑,你去吧,舔一口去,一样的。
哦,是了,陆沐炎得小口、小口、热~热~的喝。
行了,像是死过一回,算是喝完了。
她躺在床上干呕着,自言自语着:“我…信你,41床...你这旱厕水…最好是有用。”
“……哈哈哈。”
男声第一次发出这么明显的笑声。笑声清爽,好像能听出,像个少年的感觉?又不太像,不知道这是什么类型的人,声音似人非人,声线模糊,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感觉…但能听出年纪不大,姑且算是个少年的感觉吧。
陆沐炎不讨厌,反而挺开心,但嘴上也没饶过,开着玩笑地在心里回复着:
“哼,要是有那么一天,你出现我面前了,我第一时间让你也试试。”
男音这次没有回复。
过了一会儿,她稍微镇定了些,微抹着眼泪,又去摸索着拿起枕头底下的项链。
银色的链条下,银边勾勒的那颗泛着光的蓝宝石,在月光下更显得深邃神秘,深深地看着,竟有隐隐的凉意。
陆沐炎又忍不住地在心里问着:
“不要戴…喂,你说过这句话吗?”
“嗯?”
她又有新的疑问了。
“那看来是没有,你知道是谁说的吗?”
“不知道。”
“唉你能知道什么啊?”
她真是有点无语。
“这东西…你最好是不要戴。”
男声有点犹豫。
“嗯?!你知道为什么不要戴?”
“不知道。”
……明天再说吧。
接着,她把项链继续放回枕头底下,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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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你说,这……的狱火,是你的家,还是你的牢?”
男人,坐在一个大片的空地上,旁边是一些小石头,黑黑的,看不清种类。面对着一大片的岩浆,像是海域一般广袤,岩浆混合着黑色不知名的东西,像是被撕扯开的黑色垃圾袋,一片片地、一条条地铺盖在红的发橙的厚重液体上。
男人看向旁边坐着一袭红衣的女人,一袭和男人一样长而黑的秀发,似瀑布地散着。双手抱膝,她额间的碎发被岩浆映得发光,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嫩红地像樱桃似的唇。稚嫩白皙的小脸也被映地红红的,眼睛悠悠然地看着远处,岩浆内的火焰喷射而上,摇曳汹涌,印在那黑而深遂的明媚眼眸中,引出眼中的一小簇火苗来。眼底,却又有着雪山冰川似的泠冽感,不为所动地覆盖着。
纵是这炙热喷涌的地界,却也融化不了她那清冷的眸子,融化不了她那…
女声轻启:“冥烨…有我在,是你的家还是你的牢?”
男人轻笑,深邃的眼眸勾起一丝玩味:“呵…那你得把…封回红盒里我才能回答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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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叮铃——”
闹钟响了,陆沐炎醒了。
还是那个男人,陆沐炎知道的。那感觉一如既往地熟悉,心安而心痛。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陆沐炎确认了:
那个被绑着的男人,那个一身伤的男人,那个拥我入怀,问我要锦盒的男人,那个在岩浆口的男人,从始自终,都是他一个人。
嗯…我想,那或许是少挚的前世?但…梦里这样的情绪,这样的感觉,为什么一次也没有在和少挚的相处中发生过呢?
冥烨……这名字么?
“哦?你睡一觉,倒是干净了一丝。”
男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些惊奇的意味。
“嗯…无论是你,还是我突然的笃定感,我不吃不喝也得把那个给我锦盒的人揪出来。”
陆沐炎揉着眼睛,起来穿着衣服说。
“哦,不吃不喝,是个什么很重的惩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