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日之内啊,卢兄就为两桩陈年旧案找出了头绪,下面的人啊,是交口称攒,如此的废寝忘食,自然就没有听到喜讯了……”熊刺史圆滑地打着哈哈,试图缓和卢凌风此刻的震惊与不悦。
卢凌风却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儿,脸色铁青,活像吞了一只苍蝇。
“来来来,卢兄,我们一同恭喜苏兄喜得义妹,来来来……”熊刺史满脸堆笑,热情地举着酒杯,仿佛卢凌风不喝就是驳了他的面子。
卢凌风此刻却如同吞了一只活苍蝇,脸色比锅底还黑。他看看笑得一脸云淡风轻的苏无名,又看看裴喜君,再看看一旁淡定的初婳,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卢凌风,你怎么不端杯啊?”费鸡师斜睨着卢凌风,手里晃着酒杯。
“哼,别有用心……”
费鸡师:“你说谁呢!”
“苏大司马说的是谁……”
最后喜君还是留在了南州,卢凌风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得看人家自己的意愿。
……
熊刺史一边悠闲地品着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南州的风土人情,官场轶事。苏无名偶尔附和几句,卢凌风则黑着脸,一言不发,手里紧紧攥着茶杯,仿佛要把它捏碎。
“刺史,钟伯期刚刚让人送来信,说琴圣路公复昨夜病故了!”
长史的禀报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熊刺史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咳得惊天动地,脸涨得通红。
“什么?!”他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苏无名也是一愣,眉头微蹙。琴圣路公复,德高望重,备受世人推崇,他的突然离世,实在令人震惊。
“千真万确!灵堂就设在路公复郊外的茅屋,您看…何时去吊唁啊?”
蹄声阵阵,扬起路边的尘土。苏无名骑在马上,眉头紧锁,一路沉默。琴圣路公复的死讯来得太过突然,让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熊刺史和长史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试图冲淡这凝重的气氛,但效果甚微。卢凌风则始终黑着脸,像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司马府内,初婳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一本从现代带来的言情小说,时不时还吐槽几句。
裴喜君则在一旁安静地作画,笔尖在纸上游走,勾勒出一幅幅栩栩如生的仕女图。费鸡师则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手里还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鸡腿,油渍沾满了他的胡子。
“哎,你们说,这苏无名去吊唁个琴圣,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初婳合上书,伸了个懒腰,打破了院中的宁静。
裴喜君放下手中的画笔,轻声道:“许是路公复生前好友众多,需要一一拜祭吧。”
费鸡师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含糊不清地说道:“说不定是那老家伙诈死呢?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可能发生。”
初婳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眼睛一亮:“诈死?这倒是个不错的题材,可以写进我的小说里。”
“婳儿,你又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苏无名和卢凌风等人走了进来。
“苏无名,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哪个老妖精抓去当压寨相公了呢!”初婳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苏无名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总是语出惊人。“路公复的死,恐怕另有隐情。”
“哦?怎么说?”初婳收起玩笑的表情,认真地问道。
苏无名转向裴喜君和费鸡师,吩咐道:“喜君,老费,你们先去吃饭吧。”他又补充了一句。
“吃完饭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那我呢?!”初婳双手叉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期待,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像一只等待投喂的小猫。
苏无名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涌起一丝温柔,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你当然跟我一起。”
初婳一听,立马眉开眼笑,一把挽住苏无名的胳膊,整个人几乎要挂在他身上。
“就知道你最好了!”她笑得像偷吃到鱼的猫咪,得意地朝费鸡师和裴喜君扬了扬下巴。
费鸡师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着:“重色轻友的家伙……”
他抓起鸡腿,狠狠地啃了一口,仿佛要把苏无名也一起啃掉。
裴喜君则掩嘴轻笑,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