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一个造型奇特的木板,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搓衣板吗?唐朝也有这玩意儿?”
苏无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解释道:“那是夹棍,用来夹犯人手指的。”
“夹手指?”初婳瞪大了眼睛,想象了一下那种疼痛,不禁打了个寒颤。
苏无名轻笑一声:“断案嘛,总要有些手段。”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我一般不轻易用刑。”
初婳闻言,立刻一脸崇拜地看着他:“苏司马真是仁慈!”
初婳安分了没一会,目光又被那火盆中烧得通红的烙具吸引了过去。
她好奇地凑近,想要看得更清楚些,鬼使神差地伸手便要去触碰那烙具。
初婳的手指还没碰到那烙铁,一股热浪便扑面而来,吓得她赶紧缩回了手,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我的妈呀,这玩意儿真烫!”
苏无名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轻轻拉住她的手,仔细检查了一番。
“还好没烫到,下次小心点。”他的语气温柔中带着一丝责备,仿佛在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初婳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像熟透的苹果。“知道了知道了,苏司马,我又不是小孩子。”
这男人,怎么连责备人都这么温柔?
她努力平复了一下心跳,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苏无名,你说这烙铁要是烙在人身上,那得多疼啊?”
苏无名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婳儿若是好奇,不妨试试?”
他故意逗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我才不要!”初婳连忙摆手,一脸嫌弃:“想想就疼,我才不傻呢!”
苏无名见她反应如此强烈,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低沉而富有磁性,听得初婳耳朵一阵发痒。
“好了,不逗你了。”他收敛了笑意,眼神温柔地看着她。
“这些东西可不是玩的,婳儿还是离远些好。”
“走吧,婳儿,这里阴冷潮湿,待久了对身子不好。”苏无名温声说道,拉起初婳的手便往外走。
初婳的手软软的,带着一丝凉意,像上好的丝绸一般滑腻,苏无名握着舍不得放开。
出了刑房,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初婳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还是外面好啊!”她深吸一口气,感叹道。
苏无名看着她活泼灵动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婳儿喜欢就好。”
“苏无名,你刚才说,你一般不轻易用刑?”初婳突然想起刚才苏无名说的话,好奇地问道。
苏无名点点头:“断案靠的是智慧,而不是暴力。动刑只是最后的手段。”
“那要是碰上那种冥顽不灵的犯人怎么办?”初婳追问道。
苏无名神秘一笑:“我有我的办法。”
初婳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什么办法?快告诉我!”
苏无名却卖起了关子:“天机不可泄露。”
“切,小气鬼!”初婳撇了撇嘴,心里却对苏无名更加好奇了。
苏无名目送初婳进了司马府,这才转身离去,他脸上还带着温柔的笑意,可一转身,笑意便敛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
回到南州狱,浓郁的血腥味和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司马府的温馨舒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关押犯人的牢房,昏暗的光线下,犯人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约莫一个时辰后,卢凌风风尘仆仆地押着五花大绑的陆离回到了南州狱。陆离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脸上还有几道新鲜的抓痕,显然在逃跑过程中吃了不少苦头。
苏无名仔细盘问了陆离昨晚的行程,尤其是他到达路宅的时间。再加上方才林宝所述,苏无名心中暗忖,看来这两人并非直接杀害路公复的真凶。
苏无名揉了揉眉心,只觉一阵头疼。案子查到这里,线索如同蛛丝般错综复杂,却又在关键处戛然而止,让他一时之间竟毫无头绪。陆离和林宝的供词虽然漏洞百出,但他们似乎真的只是受人指使,至于幕后真凶,依旧隐藏在迷雾之中。
……
初婳百无聊赖地托着腮,看着裴喜君笔下的人物渐渐成形。喜君画的是卢凌风,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只是那神情却略显呆板。
“喜君,你画的卢凌风怎么跟个木头似的?”初婳终于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