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之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四周重兵环伺,刀光剑影在黯淡的天色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女真东路军万夫长游方奴骑着马提着板斧走到台前,对着萧狂喊道:“萧狂,我是女真国东路军万夫长游方奴,你放了小王爷,我们放你走。”
“放我们走?好的,给我们四匹马,到了洪庆山,我们就放了完颜布真。”萧狂点点头,冷笑一声。
“女真皇族没有忍辱偷生的,不要放了他们,让我死,我死了以后,把他们千刀万刮。”完颜布真的眼睛变得血红,他实在受不了这种侮辱,但是他急速的心跳被萧狂感知,这家伙色厉内荏罢了。他怎么舍得死,他有无限美好的前程。
萧狂嘿嘿冷笑,道:“完颜布真,要我送你上路吗?这天下没有几个人能留下我。”手中的铁枪微微用力,完颜布真只觉得咽喉处传来一股刺痛,仿佛下一刻就会血溅当场。他没有勇气撞上去,愤怒和不甘、羞愧的情绪在他心中弥漫。
“游方奴,答应我的条件吗?给我们马,不要耍花样。”萧狂的声音在刑场上回荡,无惧无畏。
游方奴脸色一变,他自然知道萧狂的威名。但此刻,他身为女真东路军的万夫长,肩负着保护小王爷的责任,但也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走他们。
“萧狂,你不要太过分了!这里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游方奴怒吼道,他权衡着,完颜布真虽然只有二十岁,却是最有潜力最有希望的皇位继承人,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的性命,如果他在自己眼皮底下死了,自己的家族都要灰飞烟灭。
萧狂的枪尖又放到了完颜布真的头顶,道:“游方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完颜布真是死是活就在你一念之间。”
“好吧,只要你放了小王爷,我同意你的要求。”游方奴真怕完颜布真出事,马上下命令毫不拖泥带水,指了指身后的四个骑兵,“你们下马,让小王爷出城。”
“好,我说话算话,我们到了洪庆山就放了小王爷。不要追得太紧。我怕一失手小王爷一命呜呼。”萧狂胸有成竹地说道。
李易和欧阳林跨上马,萧狂抱着完颜布真同骑一匹马,身后再跟着一匹马,往城外疾驰而去。游方奴带着大队人马在后跟着,保持着五百米的距离。
天色渐暗,风卷起了尘土,李易等人往洪庆山方向驰骋,完颜布真被萧狂紧紧抱住,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一名汉人高手所擒。而此刻,他更怕萧狂不遵守承诺。
“萧狂,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我女真大军定会追来,将你们一网打尽!”完颜布真高声喊道,仿佛声音越大越能去驱除心中的恐惧。
萧狂冷笑一声:“完颜布真,此刻你的性命在我手中,还是先担心自己吧。”完颜布真心中恼怒,可又惧怕萧狂真的伤害自己,他暗自思忖:“这萧狂是出了名的神箭手,万一激怒了他,我可就性命不保。但绝不能让他看出我的胆怯,得想个办法脱身。”完颜布真硬着头皮说道:“你若放了我,我可保你荣华富贵,否则,你将成为女真的死敌,天涯海角也无你容身之处。”
萧狂却不为所动:“你的荣华富贵我可不敢消受。你女真侵略我华国,烧杀抢掠,今日便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
完颜布真听了,心中更加惶恐,色厉内荏地叫嚷:“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父亲不会放过你们的!他定会血洗洪庆山!”
萧狂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易心中清楚,完颜布真虽然身份尊贵,但在萧狂面前,他的财富和权势都显得微不足道。
一个时辰后,四人终于来到了来到了洪庆山脚下,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萧狂和李易对视一眼,决定在这里放了完颜布真。向后看去,游方奴他们就在五百米开外。萧狂舌战春雷,喝道:“我在这里放了完颜布真,你们不要追,我可是神箭手啊。”
游方奴知道萧狂就是天下唯二的神箭手,自然不敢冒险,点点头道:“好,我们就在这里不动,请放了我们小王爷。”
完颜布真慢慢地往游方奴这边走来,在萧狂箭下绝无逃生可能,只能听天由命。他暗暗祈祷,长生天啊,千万不要让那个疯子萧狂射箭啊。
短短五百米的距离,完颜布真却像走了一辈子,终于走进了游方奴的军阵中,他长舒了一口气,自己的命捡回来了。他的脸色由白转红,渐渐的心中燃起了愤怒的火苗,他又变回了不可一世的完颜布真,歇斯底里地喊道:“给我抓住他们!”
远处,萧狂、李易、欧阳林调转马头往山里疾驰。
女真骑兵随后追来。轰隆隆的马蹄声给人无穷无尽的压迫感。
突然,无数火球从前方飞来,呼啸着倾泄而下,爆炸开来!
轰轰轰无数声响伴随着火光是从地下发出来,在巨响之中炸向了骑兵群,爆炸之后,炸弹中的铁屑在空中拉出凄厉的血线。火柱带着巨大的响声,有节奏感一般的交叉发出,人喊马嘶,军阵彻底乱了,交错亮起的火光与爆炸,犹如天罚一般,令人生畏……
一队华国骑兵,为首之人竟是一员女将,从山谷奔出,杀向人仰马翻的女真骑兵……
完颜布真和游方奴看着前方被炸得晕头转向的己方人马,吹响收兵的号角,两人心中惊惧,这是什么玩意啊,杀伤力这么大,上次萧狂就玩了这一出,现在又来,一定要把这个东西搞到手,对战争的影响太大了。
女真骑兵缓缓后退,华国骑兵也不再追击,两方人马默契地拉开距离,一场小规模的战斗渐渐平息。
……
李易骑在马上,看着远处骑马飞驰而来的萧诗雯,大笑,大喊道:“小雯,我回来了。哈哈。”突然,一头栽下,萧狂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李易的胳膊。
“哥,易哥怎么了?”萧诗雯飞马赶到,心急如焚。
“小雯,没事,他太累了,先让他休息一下。”萧狂边为李易把脉,边安慰萧诗雯,“他气虚心悸,中气不足……”
萧狂背着李易,往洪庆山九龙顶走,那里有他们的据点。疲惫且伤痕累累的李易在萧狂宽厚的背上睡着了,特别安心,特别温暖,这是他最近睡得最香甜的一次,没有拷打,没有审讯,没有担忧,没有害怕,没有生死的挣扎。
萧诗雯跟在萧狂身边,看着李易睡梦中竟露出了笑容,再看那憔悴消瘦、满身血污与伤痕的模样时,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到了,师弟醒醒。”
李易睁开眼,那熟悉的山峦依旧静谧而秀丽,山间的树木郁郁葱葱,像是在无声地欢迎他归来。
萧诗雯声音颤抖地道:“易哥,你怎的如此模样?他们把你折磨成这般,我真心痛……”
李易看着妻子满脸的心疼与焦急,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微微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诗雯,莫要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他的声音沙哑且虚弱。
萧诗雯扶着李易走进木屋内,让他轻轻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为他查看伤口。看着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她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易哥,他们怎下得如此毒手?你一定疼极了。”
李易轻轻握住妻子的手,笑笑,道:“还好他们没打我的脸,要不然就变成丑八怪了。这点伤痛算不得什么,都是皮外伤,我们可是练武之人啊,强壮得很呢!”
萧诗雯哽咽着点头:“易哥,我每一刻都盼着你能平安归来。如今你回来了,定要好好养伤。”
李易眼神坚定地望着妻子:“诗雯,你不要担心。我受的伤马上就会好。如今华国在风雨飘摇之中,我真恨不得马上杀回长安。”
萧诗雯面露担忧之色,柔声道:“可是易哥,你这身体……还需要时间调养,你不能急。”
李易轻轻抚摸着妻子的发丝,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国之不存,家将焉附?我会先养好伤,待身体恢复些,再做打算。”
萧诗雯沉默片刻,轻轻靠在李易的肩头:“我明白,易哥,我只是舍不得你再受伤。但你若心意已决,我也会和你一起奋斗,只愿你一切平安。”
李易紧紧拥抱着妻子,心中满是感激与愧疚:“小雯,有你在我身边,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放心吧,我一定会小心谨慎,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好动。”
李易看着萧诗雯心疼的样子,笑道:“小雯,我给你讲个笑话吧。许仙给老婆买了一顶帽子,白娘子戴上之后就死了,你猜为啥?”萧诗雯微微一愣,摇了摇头。李易接着说:“因为那是顶鸭(压)舌(蛇)帽呀!哈哈哈哈。”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萧诗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笑话弄得哭笑不得,眼中的担忧也稍稍减淡,嗔怪道:“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讲笑话。”不过,她的神情明显舒缓了一些,变得有点俏皮,“不过这个笑话,我好像听过耶。”
“小雯,你又调皮了。”李易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说真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还能给你讲笑话呢。这点伤很快就会好的,你可别整日愁眉苦脸的,不然我会心疼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