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母亲与继父的阻止,还有对这个世界的疑惑,我更觉得有必要去医院看看。我不管不顾的想要冲过他们的阻拦离开,但他们一直拉扯着我,还不停的邀我回去。我一走动,他俩就把我堵住,这让我感觉越来越心烦,甚至越来越愤怒,我的脑中产生了攻击的念头,不过想到之前的真实感体验,这让我心里很顾虑。我看着那俩跑不过的摩托车,无奈的苦笑,想到要永远生活在这样像地狱一样的世界里,我情绪崩溃了,我开始咆哮,冲着他们大喊大叫,不断的大喊走开,在大喊时又拼命的想跑,我想跑入杂草里从另外的路跑,可陌生世界的草丛充满了诡异与危险的气息,于是只得放弃,只得继续与他们对峙着。
在对峙中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完全崩塌了,自己世界的秩序也彻底失控了,我再也想不明白这世界是哪?是潜意识?或者鬼世界?或者一个更可怕的世界?一个我根本无法理解却控制着我的世界。我时不时的咆哮着,怒吼着,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控制自己的失控。
我大声的咆哮与怒吼吸引了一些路人,我越往走了几步,路上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两人,挡在我前面也劝说我回去。我感觉情况对自己越来越不利,转过身几乎快叫破了喉咙的说:“我就出去散下心,我到时就回来。”
内心里想的确实我要崩溃了,我要彻底完蛋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撕心裂肺喊出的竟然是一句这样的话。
母亲冷冷的说:“你先回去。”
继父也在一旁说:“等你情况好些了,再出去。”
“我情况很…好”我说完这句话几乎失声,却发现河边居然也窜出来一个中年壮汉,他气势汹汹的喊道:“什么事,要不要帮忙。”
继父勉强笑了笑说:“没事,我儿子。”
那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的说:“回去了,有什么事回去好好说。”我没有理会那人,眼睛只能只是盯着河里,之前梦中脑海中那些自杀的画面都冒了出来,但梦中自杀的那一幕却让我怀疑这种方法是否能获得真正的解脱。很快我发现河边不远处有头水牛,水牛的角很长,我觉得这可以让自己在这个世界里重伤。就在我要找机会扑向牛角时,发现牛动了,等牛走到母亲与继父身旁时,出现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这人看起来和蔼多了,笑着问:“怎么了?”
“没事。”母亲与继父讪讪地笑着说。我因为这么多人的突然出现,也一时间不知所措,眼睛一直观察着周围,耳朵敏锐的听着周围的动静,我感觉周围随时都有可能有人突然再冒出来。
继父再次劝我说:“回去了,杨洋,等你好些了,你随时都可以出去。”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母亲,大脑却异常的抗拒。
继父叹了口气说:“你先回去,这么多人看着不好。”我听到他说这么多人,感觉道这些人对自己的威胁很大。我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发现他的眼中有一种不一样的情感,有时会看看我,有时又看看母亲,像是对我又像是对母亲的关心,我被这种情感触动了,最终我妥协了,极不情愿的一步一步的往回家走,情绪却在这一步又一步中变得更加低落。路上我的眼泪好多次都到了眼中,可我还是把它憋了回去,直到回到家,我背着他们流下了几滴泪,感觉要泪雨如下时,又再次把眼泪憋了回去。
后来我也顾不得母亲与继父看我,无力的脱了外套,爬进了被子,用被子盖着头,任眼泪流淌着。晚上母亲与我继父叫我吃饭,我也没有力气搭理。就这样我一直在床上躺着了一天多,眼泪也哭干了,全身的感觉也麻木了,除了偶尔睁开一下眼,大部分时间都闭着眼睛,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世界。对于外界的声音我充耳不闻,最后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记忆中母亲有喊过我几次,可睁开眼没多久,我就没了力气,很快又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