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爸爸冻成冰块了。”尘凡面露焦急,对着姜正清喊道。随后两只小手不断地拉着姜正清的衣袖,求饶道:“爷爷,你就放爸爸出来吧,虽然他说了你坏话,但是他已经受到惩罚了。这大冬天,爸爸这么一冻,会生病的!”
姜正清呵呵一笑:“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不记得这个阵盘怎么转的了,怎么办,你记得么?”适才,他看尘凡很是专注地盯着这个阵盘,此时突发奇想,顺口一问。
“呃。”尘凡先是一愣,随后想了想。“这个往这边转七圈,这个……往这边转五圈,然后这个,往这边转十圈。”他盯着阵法,指着其上的里中外三个铜环分别说道,然后一脸求证地望着姜正清,神色颇为期待。
姜正清听了,自己反倒怔了一下。他有些惊讶,不过随口一问,倒还有些惊喜——尘凡的记性很好。法阵变换时,阵盘的转动次数都对了,但这些转动其实是穿插着进行的,至凡尘凡所说的也对,不过只是总数,其中变换交叉的次序才是关键。他一脸无可奈何地笑着,摸了摸胡须:“没办法了呀,都错了啊。”然后摊摊手,又做出一番无奈状。
尘凡不解,连忙追问。在姜正清向他解释后,他恍然大悟,没有一点失落。最后,他竟然还总结陈词:“爷爷,你真厉害。”随后举起两个手臂,各比了一个大拇指。虽然夸奖对姜正清来说,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吸引力,但是作为孙子对爷爷的称赞,他却很受用。他随手一挥,阵盘快速地转动了起来,随后云散风停,阵熄,人破冰而出。看着场中有些狼狈的儿子,姜正清很是严肃的批评道:“这下知道丢脸了吧,平日要多多用工,你看你给尘凡做的什么榜样!”他满脸鄙夷,最后还补了一刀:“尘凡,你可不要学你父亲呐!”
姜云流不忿,还嘴道:“自己家里,没事儿设什么阵,设阵也不提醒一下人,分明是要故意坑人。”谁知姜正清更乐了:“院门前的门牌上不是写了吗?‘修行,勿扰’。怎么,你没看到?”说完他便又转向尘凡,告诫他日后千万不要粗心大意,不然有你苦头吃的。
长辈的告诫对小辈来说,往往都是一阵风,吹完就走,啥也没有带来,什么也没带走。但姜云流的狼狈样子,尘凡却是看的真真的,此时的他,非常认同爷爷的劝诫。
姜云流真是有苦说不出,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看着姜正清一脸得意,他颇为恼怒,“射雕”的三箭不仅全歪,还歪的离谱,连自己都成了反面的教材。他越看就越是生气,他父亲的眼神里分明就是充满了嘲笑:“哎呀呀,我老顽童嘛,见谅,见谅啊。”这要是换了旁人,他高低会邀约来打一架,至于父亲,打不得,骂不得,只能自己苦酒入喉。而看着尘凡一脸不忍的模样,甚至还为他拿来了毛巾,他的心中既温暖又惭愧。尤其是想到他在尘凡心里的形象会一落千丈之时,他又是一阵心烦意乱。他勉强挤了个笑脸,拍拍尘凡的小肩膀,随后麻溜地离开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