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一道黑影从上空射来,打弹开了李苍风手上的剑。
“嗯...”
李苍风手臂一麻差点没有稳住自己的刀。
一脸疑惑的朝着半空中看去。
突如其来的一幕,惊的大家也纷纷抬头看向屋顶。
一名身穿黑色武服,背光站立的身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李苍风...竟然被逼迫到了这种地步,真不知道方志夫是怎么带的你们。”
沉稳带着戏谑的中年男音传来,使得李苍风有些激动。
“这是...古及申..古镖头。”
李苍风显然不相信自己的猜测,眼神眯起来,想要看清那道剪影。
“古及申?”
谢子勋也传出疑惑的声音,一脸警惕的紧紧盯着来人。
古及申,龙虎镖局两大副总镖头之一,实力处在宗师境,是凝聚四道剑势的高手。若真是他,在场的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是对手。
“哈哈哈...”
来人仰面大笑,一个翻越,健硕的身体飘飞了下来,正好落在了李苍风面前。
嚓-
随手拔出了地上的剑,此时大家才看清,刚刚射过来的黑影,竟然是一柄未出鞘的剑。
“多年未见,想不到你也到了圆满境,不过就是傻了一点。”
“打不过不知道跑吗?又不是走镖...拼什么命。”
李苍风此刻看着对方坚毅、刚正的面庞,张着嘴竟激动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古...古镖头...”
古及申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刚刚是他伤的你?”
李苍风看着远处站着的两人,缓缓点了下头。
张开嘴时,谢子勋的话传了过来:“古镖头,不知道你来我们青虎寨又什么指教?”
古及申没有去管他,将李苍风扶着走到一处石凳前坐好:
“有什么事我来处理...”
而后转过头看向远处的谢子勋:
“你是...谢子勋?”
古及申仔细盯着谢子勋一步步朝前走着,浑身升起一股气势,逼迫着本来围挤上来的山贼,纷纷朝后退去。
盯了半天,险些有些没认出来,直到看清了挤在一起的五官,和那条几近布满整个额头的长疤,恍然般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线目鬼?想不到被通缉了这么多年,你躲在这个山头上当起了三大王...”
古及申一脸轻蔑:“就你这种阴沟里的爬虫,还敢这样跟我说话,不知好歹。”
谢子勋眼神狠厉:“古镖头...我跟你们无冤无仇,到我寨子闹事,不合适吧。”
“不合适...”
古及申话语尖锐,反问了一句:“谢子勋,难道你不认得我龙虎镖局的人吗?”
谢子勋双目闪烁精光,凝成了一条线,警惕的看着缓缓上前的古镖头。
捏了捏手上的刀,后退了半步。
“是你的人,先到我山寨闹事,怎么你们还有理了?”
谢子勋知道今日无法善了,全身肌肉紧绷,调整呼吸,将刀势凝聚在周围,不敢散发出去。
就算他如何警惕,眨眼间,只是眼前一黑,古及申如同化作一道黑影,出现在他一步之内,紧接着腹部一痛,整个人被一脚踢飞了出去。
轰-
身后的厢房直接被撞的倒塌了半边。
围观的山贼倒吸一口凉气,退的更远了一些。
而此刻离的最近的就是彪哥本人。
咕嘟-
彪哥吞咽口水的声音,如同掉落水面的石子,那样引人入目。
此时满头大汗,却感受不到一点热气。
浑身上下如坠入寒潭,瞬间冰封了起来。
看着古及申看过来的眼神,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古...镖....”
啪-
一声脆响,彪哥被莫名出现的巴掌抽飞了出去,在空中转了几圈,撞晕在侧边的墙角。
“敢动我龙虎镖局的人,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一声怒喝,原本就被吓的脆弱不堪的山贼,也不知道是谁先丢掉了武器,朝着远处转身就跑。
乒铃乓啷-
杂乱的兵器坠地声响成一片。
不跑不行啊,青虎寨本就是聚集一些闲散罪犯、或是有案子在身的逃犯临时搭的伙。
两个武道最强的当家。一个被一脚踹飞,一个连一巴掌都防不住,眼看肿胀的脸变成了猪头,这让他们如何打。
只见倒塌半边的废砖之下,传来动静。
“古镖头,你欺人太甚...”
“咳咳...”
谢子勋狼狈的从废墟中爬了出来,满身灰尘,胸襟带血。
显然是被刚刚那一脚踢到吐血。
“江湖规矩总会留待一线,你想要赶尽杀绝吗?”
看着四散而逃的山贼,谢子勋一脸愤慨的说道。
“谢子勋....”
古及申衣袂随着凉风摆动:
“你难道忘记自己半个月前做过什么了吗?”
“你觉得我们龙虎镖局是好忽悠的吗?”
谢子勋心底咯噔一下,整个人顿时汗毛倒竖。
对方看来的目光犹如一柄长刀,插在了他的心口处。
整个背部冒出的汗,已经将衣服全部浸湿。
“敢打我龙虎镖局的主意,就要有承受怒火的觉悟。”
下一秒,整个人如同利箭,朝着谢子勋射了过去。
谢子勋大惊,刀势瞬间爆发,双手举刀朝着对方砍了下去。
整个人却没有停在原地,更没有奋勇向前,而是朝身后弹了出去。
用尽全部力气,竟然将后院连屋带墙,撞开了一个口。
当-
一刀一剑撞在了一起,溅出巨大的火花。
“想跑...我看你哪里走,今日便要了你的命。”
这记拼杀,不同的是,谢子勋全力出了一刀,古及申只是用剑鞘挡了下来。
古及申随是顿了一下,只是一瞬间,脚尖轻点,整个人再次朝着谢子勋飞了过去。
“死来...”
唰-
长剑出鞘,如同鎏金化水,行云而至。
谢子勋凭着重伤,撞开了后院,一口血还没吐完,眼前的剑锋竟然直接刺了过来。
谢子勋此刻顿感危机,若是再不采取行动,自己必然会死在这一剑之下。
这一剑虽然没有巽风刀法那般疾风凌冽,然而却有着一股绵延不绝的粘性,如同附着在背的背疽,无法摆脱。
谢子勋大惊,再次挥刀劈砍,关键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的刀势,在突进那片延绵的威势之中时,速度降低了许多...
“这...”
只见他脚下扭动出诡异的姿态,走出了眼花缭乱的步伐。
噗-
一剑过,血花洒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