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礼与医生经过长时间的商讨,才获得许可进入手术室陪伴。
他这个做哥哥的最了解自己的弟弟,从小最怕疼的孩子,始终是他放在手心里宠着长大的宝贝。
就像刚刚,他看到了邝隐手上的伤口,愣了许久,那时他在想,他的阿隐在受伤的时候该有多疼,多怕。
邝隐静静地躺在手术床上,只为知道不能使用麻药,所以他的额头紧张地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邝礼稳步上前伸出手,轻轻地遮住他的眼睛,低沉的嗓音中蕴含着一个哥哥对弟弟无尽的关爱:“阿隐,别怕,哥哥在。”
邝礼收起了平日里对邝隐那种看似漫不经心的态度,他缓缓蹲下身子,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邝隐的右手,轻柔地拭去他手心里的汗水。
缝合手术持续了半小时,邝隐的面色苍白如纸,仿佛刚刚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
他回到病房,覃枭马上关切道:“隐哥,你还好吗?”
邝隐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枭枭别担心。”
邝礼实在受不了这种不长嘴的、自以为是的替对方着想的恋爱方式,他便直接开口:“小朋友,他不好,很不好,你老公他最怕疼,你别看他是个猛 1,长的人高马大,看似冷酷无情的,但是他最怕疼了。”
“而且,刚刚的手术不能用麻药,所以他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说他好不好。”
旁人听来,邝隐说的夸张又好笑,可覃枭不是旁人,所以每一个字落在他的心头,都像陨石撞击。
他看着邝隐,双眼酸涩滚烫。
只是当着邝礼和郁清也的面,那眼泪还是忍住了。
邝隐看着他哥哥,埋怨的眼神似乎能将邝礼的身体穿个洞。
邝礼觉得无辜又无奈:“你不感谢我还这样看我,找打吧。”之前在手术室里的好哥哥形象已然消失,他打趣着邝隐:“怪不得你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把小朋友搞定,原来是你没长嘴啊。”
“在那偷偷的玩自我感动那一套,你能把人追回来那才叫奇迹呢。”
郁清也看到兄弟两人斗嘴也笑了,之后,他看向覃枭,轻声安慰道:“别难过了,阿隐受了再重的伤都是值得的,因为你没事,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小的惩罚了。”
“还有,你可不能心太软,我这个弟弟以前那么混蛋,你还要多考验考验他才行啊!”
“他们兄弟两个人就是这样,可会演戏了,没准你看到的这些可怜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呢,就是为了让你心软,然后对他们回心转意。”
郁清也说着,看向了邝礼:“你说是吧,阿礼。”
邝礼这个老婆奴,立马低下头不说话。
因为被郁清也全说中了,他自然心虚。
覃枭看着眼前这对恩爱夫妻的表现,心里不禁怀疑起了邝隐,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刚刚邝隐眼里的情绪不会骗他,那个男人是真的在乎自己。
可.....
他们之间还能回到过去吗?
他还能再一次把自己的真心交付出去吗?
他不知道,也很害怕。
因为一颗心被踏碎的时候真的很痛,痛到让他一辈子都不想在对谁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