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一片死寂,静的都能听见众人的心跳。孟斧呼吸平稳,不为所动,只静静的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时间一点点过去,谢忆环的脸色越来越冰冷,一股杀气若有若无的弥漫开来,大殿里的温度也似在直线下降,砭人肌肤。
“哼!”谢忆环目光森然,正欲说话。
“是我!”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如水激寒冰,划破了大殿里的寂静。
“什么!幽瞳,你说什么!”谢忆环脸色陡变,脱口而出。
众人无不大惊,纷纷望去,孟斧亦赫然转头。
“我说……若空是我杀的。”幽瞳缓缓道。
“是、是你杀的?这……这怎么可能!”谢忆环难以置信,站起身来。
“一刀封喉。除了我,还有谁能让他这般毫无防备。借酒消愁,除了我,还有谁能令他这般深夜徘徊……”
幽瞳目光平静,“从出手的那一刻,我就没想过要逃避,现在你们既已查到,那便将我治罪好了,以命抵命,或杀或剐,悉听尊便。”
谢忆环盯着她,脸色阴沉:“你既然不想逃避,为何又要抛尸灭迹,岂不多此一举?”
“多此一举?我只是不想看见他那副嘴脸,不抛下山谷,难道我还要把他送回静思峰不成?”幽瞳冷冷道。
静思峰是若空的住处,后来被他改叫思幽峰,不过幽瞳仍叫静思峰。
“那你为何要杀若空?”谢忆环兀自不信。
“为何要杀他,真的要我在这里讲出来吗?”幽瞳冷冷道。
“这……”谢忆环双眉皱起,举棋不定,转头向生灭望去。
生灭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片刻方缓缓道:“幽瞳、孟斧留下,余者全部退出。二、关于此事,任何人不得再提,更不许议论。三、自此刻起,下令封禁,在真相未明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山,违者格杀勿论。”
“是,谨遵殿主令谕。”众人齐声应道,随即鱼贯而出。
“你们也去吧,严加巡查。”生灭望向那些灰衣人道。
“是。”待灰衣人退出,殿门再次关闭。
生灭转过头,望了望向二人,缓缓道:“孟斧,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在水云轩。”孟斧道。
“一直都在吗?”
孟斧心念电转。如果他说是,那就等于把杀若空的责任全部推给了幽瞳,如此嫁祸与人,他岂能安心。但若回答不是,那他又该做何解释?只怕无论怎样,也难以自圆其说,到那时弄巧成拙,非但害己,亦会连累幽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