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好端端的跪下来做什么!”
“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怎么你们这里的人都喜欢跪来跪去的……”
齐佑一边嘀咕着,一边将人拉了起来。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装疯卖傻,又为什么只在面对你的时候恢复正常?”
“殿下自有安排,臣女不敢逾矩,只是时疫……”
见萧玉璇准备张口又是“时疫”二字,齐佑挠了挠头:
“那你也不好奇,刚才那个小宫女为何在这里哭哭啼啼?或者说,为什么我要去向韦太医透露那些?”
萧玉璇不语,看着这个还没自己高的小皇子,但表情很明显,她好奇。
齐佑松开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萧玉璇坐,自己也向另一把空的椅子走去,转身,坐下,翘起脚,一气呵成。
他人小,如此纨绔不羁的坐姿并没有给他增加多少气势,反倒衬得他不伦不类的,颇有几分小孩儿装大人的滑稽感。
“萧玉璇,我就这么和你说吧,你就不是个活人,你只是个……乌拉乌拉……乌拉乌拉……你明白吗?乌拉乌拉……乌拉乌拉……”
齐佑蹙着眉头,听见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沉默了下来。
他的原话是:
“你只是个没有生命,设定好程序的NPC,这个世界都是假的,你明白吗?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是本小说。”
奈何和面对其他人一样,他要说出这样违反世界规则的话时,就统统变成了奇怪的乌拉声。
对面小姑娘的眉心缓缓拧起,像是疑惑,又像是茫然。
“唉……算了。”
齐佑放弃,只能道:“方才那个小宫女,叫桃花的,她哥哥在东宫当值,犯了错被责罚,这会儿进慎刑司了,求我救她呢。”
“韦太医是我故意告诉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来找我。”
他如此爽快地开门见山,萧玉璇吃惊不已。
本以为还要周旋几句,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一副正等着她的口吻。
“只是殿下——既然您知道那些防治时疫的办法,为何要假借韦太医之手,而您却仍然藏于暗中呢?”
“你也别喊我殿下了,听着别扭,你就叫我齐佑吧。”
反正这里的七皇子和他同名同姓,就这么喊也不会奇怪,否则他还得解释新名字是哪儿来的。
“臣女不敢。”
“我有我的苦衷,你也知道我这几年守愚藏拙,哪里能出这样的风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要的时疫治疗方子,我没有。”
此言一出,萧玉璇心中那点希望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她抿了抿唇,看向七皇子——
“那您是从何得知的那些法子?还请殿下不吝告知。”
齐佑啧了一声,他总不能说是现代防疫工作的产物吧。
“那是我从前看的一本游记上讲的,没想到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误打误撞上了。”
“对了,虽然我没有药方,不过我可以给你几个建议。”
萧玉璇眼睛一亮,她微微向前倾着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诚恳道:“臣女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