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一个压水井,平日里吃用的水,都是从压水井里抽出来的。
压水井的斜下方,放着一个大木盆,里面放着林长青的衣裳。
此时云怜月正双手抓着压水井的长杆,用力往下压。
但她太瘦了,身体太轻了,双臂又没有多少力气,压起来属实有点儿费力,她的身体被压水井的长杆带的忽高忽低的,双脚甚至都时不时的都离地了。
“果然,她之前就没有怎么干过活,没什么力气,不过想想也是,她之前是花魁,只学琴棋书画诗酒花,后来成了孟家四姨太太,出入都有丫鬟伺候,就更不用干活了。”
但林长青不想帮她,想让她知难而退,别再缠着自己了。
林长青径直来到院中,开始练功。
正在专心致志打水的云怜月,此时才发现林长青回来了。
她刚想喊林长青帮下忙,却发现林长青已经在练功了。
她转过头,看了眼双手上泛起的几个水泡,轻咬红唇,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话,继续用力打水,洗衣。
她认真的揉搓着林长青的衣物,将每一处都洗的干干净净。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云怜月终于洗完了林长青的所有衣物,然后跑向厨房,开始做饭。
林长青练完了《风神腿》,午饭也做好了。
四菜一汤,比早上更丰盛,份量更大。
林长青和早上一样,用银针试了试饭菜,然后才开始吃饭。
吃罢饭,林长青照常练功。
云怜月将碗筷洗干净后,这才终于有了歇息的时间,劳累了大半天的她,现在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躺在床上直接睡着了。
傍晚时分,她昏昏沉沉的醒来,揉揉惺忪的睡眼,起来准备做饭,却发现厨房门口上贴着一张纸条:不用做我的晚饭。
笔迹遒劲有力,显然是林长青留下的。
“公子晚上有任务吗?”
她疑惑的皱皱眉,也没多想,推开房门,热了两个白饼,蘸着辣酱吃了起来。
到了二更天的时候,云怜月坐在厢房里,认真缝补着林长青的一件长衫。
这时,忽然有一个纸团,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在了地上。
“谁?!”
云怜月立刻拿起桌子上的剪刀,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走到窗边,往外边看去,却发现空无一人。
她想了想,把纸团捡了起来,发现纸团上写着一行字:来春川酒楼天字一号房。
云怜月的神色中,有一丝挣扎。
但她最终还是放下剪刀,整了整衣衫,前去赴约。
……
春川酒楼,天字一号房中。
一位身穿华衣的白面青年,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折扇,看着坐在对面的美人儿,有些生气的说道,“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把你白送给那个姓林的小捕头当丫鬟,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啊!”
“我刚才注意到,你手上有数个水泡,还有好几个刀口,你整个人更是憔悴了那么多,你才去一天啊!你若是在那呆个十天半个月的,你的双手岂不是就和那些乡野村妇一样了?”
“只要你不想去给姓林的当丫鬟了,就和本大少爷说一声,我立马去和我爹求情,把你娶进门,让你当我陆魁的太太!”
“我大伯生死不知,没有留下子嗣,我爹就是陆家长房,我陆魁就是陆家长子,你若是进门了,那就是路家长房长子的太太,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