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城,黑巷。
范德尔对身后的几人点点头,一把推开福根酒馆紧闭的大门,带着身后的三个孩子走进酒馆里。
拉起电闸,昏暗的酒馆瞬间就被温馨柔和的灯光所点亮。
男人忧虑地扫了一眼三个孩子,眸光在蔚奥莱失魂落魄的脸上微微一顿,最终停留在身形消瘦的男孩身上,
单膝跪地,范德尔的大手轻轻按在男孩的肩头,像是在嘱咐,又像是在请求。
“李维斯,我出去办点事情,你能帮我照顾好蔚奥莱和爆爆吗?”
见蓬头垢面的男孩默默点头,范德尔才站起身,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一脸疲色地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的爆爆,
男人又看向眼神迷茫的蔚奥莱,走上前,用大手摸了摸女孩的小脑袋。
“孩子们,除了酒之外,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行,就是别摔了玻璃瓶子,免得割伤自己。”
坐在圆木凳子上,兴致不高的女孩头也没抬,闷闷地嗯了一声,算是给出了回应。
范德尔叹了口气,若是放在之前,蔚奥莱听到他这句话,恐怕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只是现在的话,即便是再担心这几个孩子,男人也不得不离开了,
接下来会遇到的麻烦事未必会比日之门上的战斗简单。
而且,底城失去亲人的不只是蔚奥莱她们,那些无人抚养的孩子在接下来的动荡中同样很危险。
大门闭合,紧接着又传来了反锁的声音,
看着厚重的酒馆大门,李维斯把袖口里的柳叶尖刀放在桌子上。
此时此刻,沉闷的气氛只会让两个小姑娘更加痛苦,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事情。
调动身体去做一些事情,或是吃吃喝喝,都比坐在冷硬的凳子上独自伤感强。
“蔚奥莱,爆爆,你们经常来这里吗?”
男孩的语调不急不缓,音色清冽而纯净,听上去极具辨识度,属于那种一群人同时说话也能分辨出的声音,很容易吸引别人注意力的声音,与公鸭嗓相反,完全可以归属于‘好听’的类别。
听到了男孩的话语,面容苦涩的蔚奥莱抬起脑袋,强打精神摇了摇头。
“他们很少让我和爆爆来这里,尤其是妈妈,仅有的几次过来这边也只是让我和爆爆等在门口,不一会儿妈妈就会端两杯果汁出来,而她却能喝红酒,
我总是觉得范德尔调的果汁太甜,腻的不行,不过爆爆倒是很喜欢喝范德尔调的果汁,所以我会把我的那杯也给了爆爆。”
“腻的不行,可能是因为喝的太多了。”
在蔚奥莱有些疑惑的神情中,李维斯看向琳琅满目的酒柜。
“如果我没说错,我们以后就要在这里生活了,
蔚奥莱,你们的爸爸妈妈跟你们说过多少关于范德尔的事情?你们对范德尔有多少了解?”
女孩抬眼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是很了解,爸爸妈妈很少跟我们具体说一些关于范德尔的事情,
他们只会说,‘是范德尔带领大家改变了裂沟’,又或者说‘离了范德尔,黑巷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鬼样子’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