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经远离了那个为了生存就要战斗的未来，但只要一闭上双眼，耳畔似乎还有机械碾过大地发出的轰鸣声，眼前似乎也浮现出了无数自爆机器人朝着智械大军扑去自爆的场面。

铁锈与炮火的纷飞，交织出一场人类与机械的绝唱。

倏然睁开眼，怀特眼中的痛苦一闪而逝，转而就被戏谑与癫狂所取代，再度恢复成了之前那个他人眼中的精神病的模样。

或者…这本就是他原来的样子。

“你刚刚那个表情可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独自一人的房间中突然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并且还是那样的沙哑，那样的冰冷。

怀特一下从地上跳起来，还不等他开口，爆开的白色烟雾之中，黑色的披风完全展开，在这纯白的房间内侵染上独属于自己的黑。

“蝙蝠侠？！”怀特指着蝙蝠侠，气的手直抖：“合着你拿我的东西来对付我？！”

“我说了，这已经是我的东西了。”披风涨落之间，蝙蝠侠张开手：“而你，我想应该有事要跟我说。”

“啊？”怀特做出倾听状：“我要告诉你什么？”

蝙蝠侠没有回答，只是打开了自己的战术臂甲，将一块虚影屏幕投射到怀特的面前。

画面里，原本空无一物的废弃街道在废弃报纸的飞扬之中满是寂静，但却在突然之间电流乱窜，在电闪雷鸣之中迸射出数不尽的火花。

随即而来的，便是在一阵阵电流的汇聚下突兀出现的一道身影，光洁的身躯半跪在地面上，视周遭电流如无物。

缓缓起身的刹那，金发的短发之下，是一张冷峻而又沉默的面庞。

“这是四天前发生在码头的一幕。”蝙蝠侠的双眼锁定了怀特的脸庞，以他的本事，眼前这人但凡情绪有一瞬间的波动都绝对无法瞒得过他。

“而这，是你当初出现的场景。”话语刚落，蝙蝠侠调转视频，播放出了一个同样的画面。

只不过这个画面里呈现的地方是一个巷子口内，而怀特则是在电闪雷鸣之中以同样的造型，同样光洁的全身出现在这里的。

“啧…人都说哥谭这座城市里任何一个地方发生的事情都瞒不过蝙蝠侠的眼睛，看来是真的。”怀特撇撇嘴：“我说，居然在那小巷子里也有监控，真有你的。”

蝙蝠侠：…

他没有说话，因为怀特出现的那条巷子对于他而言，可以说是蝙蝠侠的诞生之地，甚至也是布鲁斯-韦恩的死亡之地。

自从那档子事以后，哥谭市里所有的街头小巷，哪怕是下水道，都被安转上了摄像头。

这座城市，在蝙蝠侠的眼中确实也算是无所遁形。

“从这个人出现以后，哥谭这段时间已经出现了好几起杀人案。”蝙蝠侠沉声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什么。”

“你要说别的，那我还真不一定，但是这家伙…”怀特眯着眼睛，仿若是从战场穿越到如今的蝙蝠侠耳畔的悠长音调，缓缓开口。

“终结者。”

蝙蝠侠没有说话，但实则已经开启了录音模式记录着怀特说出的每一个字。

“阿卡姆的记录对你来说应该很好找吧。”怀特呼出一口气：“而这个时候你找到我，想来也调查了我的档案。”

“你自称穿越者。”蝙蝠侠不可置否：“原来并不是胡言乱语吗？”

“你知道未来是什么景色吗？”怀特突兀开口：“蝙蝠侠，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未来的世界，没有你的存在。”

“哥谭也早已不复存在，蝙蝠侠的故事也早已成为传说。”

“人类与机械的战争，漫长而又悠久。”

“天网，统治了整个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