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心早年丧夫,全靠自己一手将赵清城养大,之后赵清城在江城落地生活就再没回过村里。多少年来,有苦有难,都是李慧心自己咬牙撑过,自己解决,被人关心在意的时刻屈指可数。
几天下来,在意识到文雅是真的关心尊敬自己后,李慧心感受到了许久未曾感受到的人情温暖,那是即便自己儿子赵清城都不曾给予的东西。
人心换人心,李慧心中感动,不由对文雅产生喜欢,更多了几分真实感情。而有了感情,便在心里勾起其他的事,有了更多的思量与歉疚。
“文雅,你可真是个好姑娘。唉,真对不起你,有时候真是感觉对不起你。”李慧心叹息着,低声喃喃。
文雅以为李慧心说的还是当初婚礼上的纠纷,便笑着晃了晃李慧心的手臂,说那些事情早就过去,没有人再记得,也请李慧心务必忘记,以后再不要提起。
“是,是,不提了,不提了。那边看起来挺漂亮,我们过去看看。”李慧心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错话,赶紧找着理由说笑带过,指向一侧的小路将话题引到风景上。
钱艾艾家也要办宴了,因为钟思明的父母终于决定出院回家,两位老人要为钟逢补办一次迎新宴,之后就风风火火地通知了各家亲戚。
文雅接到邀请后有点疑惑,不理解为什么都不能等到办满月酒,非要这么仓促办一个所谓迎新宴。柳清兰从旁听到电话,翻着手里的书,一语道出内情。
“因为钟思明父母去找人算了一卦,说这个孩子出生的时辰不好,会妨长辈,且反骨叛逆。不仅不能办满月,也不能办周岁,往后所有的生日最好也不要过。”
“什么?”文雅惊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后再出言确认追问,说:“妈,您怎么知道的。”
“钟思明妈妈昨天来学校找我,让我给找件不用的旧教具,用的越久越好,最好是直尺戒尺什么的。说是大师指点的,这种东西挂在孩子床头,能镇他。”
“疯了,这是疯了吗。那孩子出生才几天,听几句外人不着调的话,就要认定他以后如何的不好了。那可是钱艾艾怀胎十月,受一夜罪才生下来的孩子,这也太不尊重人,她们怎么敢的。”文雅义愤填膺,为钱艾艾抱不平。
“消息既然能通知到你这儿,说明钱艾艾也接受了这件事,你就别又瞎替别人操心。”柳清兰看满是不忿情绪的文雅一眼,意在警告。
因为有前车之鉴,文雅瞬间哑口无言,再不好辩驳下去。柳清兰翻了一页书,就没再理会这件事,轻飘飘地问起另外一件事。
“让你推掉工作的事,已经推了吧。”
“我……嗯……推了。”一些话在文雅嘴里绕了两圈,最后吐出来的只有最简单的两个字。这是她第一次冲柳清兰撒谎,心跳得飞快,只能借转身喝水掩饰。
随着一声开门响动,李慧心从外面回来,手里除了菜,还提着一大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