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板神色颇有点复杂地和陈牧碰了碰杯子，然后一饮而尽。

“陈总，你的想法，我大致明白了。”

“这事……我的公司不一定会参与进来，但我个人，愿意参一股。”

贾老板感慨开口。

陈牧挑了挑眉，贾老板这话有点意思……

商场如战场，两个公司集团的战斗，有些时候个人意志真左右不了，毕竟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你不带着大伙冲，那可能就会被大伙冲了。

贾老板的意思就是，牧影和乐氏，或许不会有什么合作，日后还可能会站在对立面。

但他和陈牧，却可以在战略层面达成一些共识！

“我参这一股，也不需要什么分红啊、股份啊之类的，我只有一个条件。”

贾老板伸出一根手指。

“以后，陈总有什么大动作的时候，提前知会我一声，乐氏该退会退，退不了的时候，我再来和陈总商量，如何？”

以贾老板的身家地位而言，能说出这种话，的确已经有点低声下气的意味了。

不过，他‘低声下气’的对象，并不是陈牧。

而是多年前，那个同样头铁、一身莽劲的自己。

陈牧想了想，也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贾老板的善意：“好，就听贾老板的。”

陈牧在娱乐圈，的确想达到一种‘超然世外’的地位，不求所有人都巴结他，那样也很烦，但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不好惹，别来自找麻烦。

这是对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而对贾老板这种带着善意，且各个方面都并不让陈牧讨厌的人，他当然也会适当地结交。

虽然按照贾老板的意思，以后乐氏的资源，陈牧不一定能借用上，可这一点他反而是最不在意的——还是那句话，陈牧把王老板、贾老板拉过来，是想少点麻烦，可并非缺他们不可。

能和贾老板这个人结下一番香火情，那乐氏的助力，也就可有可无了。

王老板此时也看出了点苗头，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贾老板，乐呵呵道：“老贾，你这种做法，有点滑头啊……”

“也就是陈总是个性情中人，换个人来，说不定会觉得你在骑墙头呢。”

贾老板笑了笑，没说话。

他性格本就如此，如果不是经历过太多的大起大落，贾老板原本也该是意气风发、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模样。

只能说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可终究曾经有过棱角。

陈牧闻言，笑着道：“贾老板也是性情中人，我能听得出来，他这话真心实意。”

“那么，王老板是什么意思呢？”

“华艺是娱乐圈的龙头，牧影日后的发展，恐怕方方面面都要与华艺有业务重合。”

“王老板，我不太擅长打机锋，不如给个准话吧。”

商业上的事，其实很少有直来直往的交流，前世《天道》中讲究送礼的艺术，归根结底，就是要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把事办成了。

陈牧如今的处境，其实是该多请贾老板、王老板吃几顿饭，再搞点高尔夫啊、游艇海钓啊之类的活动，好好玩几天，很多事也就在心照不宣中定下来了。

可他实在懒得弄这些……

有那时间，多去强健强健体魄不行吗？

今天晚上，可还有和杨蜜的一场硬仗要打呢！

贾老板的态度已经算明确了，乐氏大方向上，会偏向牧影，能不起冲突，双方大概率不会起冲突，就算真到了不得不对上的时候，陈牧和贾老板也可以私底下聊聊。

但王老板的态度，却一直都是含糊不清的。

当然了，这也要归结于华艺在娱乐圈的地位……

乐氏的营业板块，最多也就那么几个，而且成就相对来说不算很高，贾老板更知名的，还是与其他圈外业务的联动，这让他在娱乐圈很有底气，也不会太受人掣肘。

而华艺，那就真是娱乐圈的方方面面都涉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