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逸怡儿摇摇头,“自从逸琪英族长离奇失踪,灵鹤族就再也没有设族长一职,事务均是由各部长老团负责。鼎元大人是百年来唯一登上过神灵山顶之人,族人笃信大人得到了逸琪英族长的真传,便推举大人行代族长之务。”
“神灵山?”
“神灵山所出之地曾是逸琪英族长生活居所,灵鹤族长老们相传,一百年前曾有巨大地动,神灵山腾空而出,而逸琪英族长恰好此时失踪。”逸怡儿一叹,一些奇怪的记忆涌了出来,奈何自己的前世便是逸琪英之妹,白曜的至交好友逸琪雪呢。
沙角大陆流传着逸琪英的传说,周芷菡亦有耳闻。逸琪英可是闻名于世的超级强者,能突然从世上匿迹,估计是白曜前辈的手笔吧。
“逸怡儿,你可是彻底叛变了。居然把灵鹤族的隐秘透露给神月朝的人。”逸星谨突然抬眼,恨恨道:“你难道忘记了鼎元大人对你的培育之恩了吗?”
逸怡儿理亏,没有反驳,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周芷菡拿来一张凳子,隔着逸星谨一些距离坐下,问道:“阁下可是灵鹤族人?”
“明知故问。”逸星谨有气无力。
“那阁下为何与八柱之一唐家牵扯,还化名唐星谨参加神科举会试?”周芷菡继续问道。
“与你何干?”逸星谨懒得理周芷菡。
“我知道你,神月朝的灵哲郡主,大名鼎鼎呀。”逸星谨不屑一笑道:“你可要我的供词对付唐家,难道就不怕逸怡儿和刁海洛暴露?她还是刁海洛那混蛋的妻子,如此事发,刁海洛的仕途就难保咯。”
周芷菡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逸星谨的神情,思量一会儿后说道:“你受命潜入神月朝相助唐家,乃是为唐家在神科举中壮大声势,你表面上是唐家外援,实际上是为二皇子办事吧。”
逸星谨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他立马偏过头,躲避着周芷菡的眼神。
周芷菡继续说道:“先前流行神月朝的恶疫,便是你们灵鹤族的手笔。你们派逸真森和逸之微等人潜入灵苍道,在二皇子的引荐下与晓天宗勾结,在畅销神月朝各地的养心莲子上做手脚。而天石镇银号劫银之事......”周芷菡眼中寒芒一闪,“你们想使神月朝内的归灵教死灰复燃,便以此银作为军饷吧。且赃银可以栽赃给青莲宗,从而瞒天过海,逃过朝廷的追查。”
“你怎么连逸真森和逸之微都知道?”逸星谨看了眼逸怡儿,大概是她透露了什么,但周芷菡为何能知道的如此详细?仿佛一切是她谋划一般。
“三宗之变超出了你们的意料,故灵鹤族特派你成为二皇子外援。”周芷菡说道:“不管如何,你们希望神月朝越乱越好,这样二皇子才有机可乘,你们灵鹤族也可以从中取利。这看似釜底抽薪,而不过是火中取栗的把戏罢了。”
“你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问我?”逸星谨有些心慌,这灵哲郡主果然名不虚传,“这些都是你无中生有的推断,没有我的证词,这一切都是空谈。”
“怡儿姐姐,封住他的行动。”周芷菡冷冷道。
逸怡儿听着周芷菡的分析,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但内心暗自敬佩,她微微点头,释放力量,隔空将逸星谨死死摁在墙上。
忽然生出两道清脆的噼啪之声,两道金鞭插入逸星谨两侧肩窝,逸星谨咬牙忍痛,冷汗直流。周芷菡不留情面,小手一挥,金鞭直接横切逸星谨肩骨,顿时鲜血迸发,地板染成鲜红之色,逸星谨终于忍不住大叫出来。
“你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我何需你的证词?”周芷菡面如冰霜,极具压迫之感。她说道:“我知道你所知有限,你既然敢只身来到神月朝,便不可能知道更多内情。你对于我的价值,仅仅是验证我的想法罢了。”
逸星谨被逸怡儿压制在墙上,动弹不得,眼珠都要迸裂出来。
“会试之比又一次出乎了你们的意料。你们也该有下一步行动了吧。”周芷菡收回金鞭,抖落血迹,说道:“神月露台坍塌是第一步,这第二步......”
“是锦鹤关吗?”
“你......你还真是恐怖。”逸星谨彻底颓废,闭上双眼,耷拉着脑袋,不再言语了。
周芷菡唉了一声,推门而出,逸怡儿跟在身后,突然凑上来盯着周芷菡侧颜,说道:“本以为你是个狐狸精,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挺有气势的。”
“怡儿姐姐说笑了。”
“看你分析的一板一眼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逸怡儿好奇道。
“只是常理推断罢了。”周芷菡说道:“万事皆有因果,没有任何事是平白无故发生的,找准事物之间的牵连,进行推断,便能初窥事物之全貌。我知逸星谨只是个小角色,所知有限,强行逼供不妥,便可凭借他的反应来侧面印证我的想法,也算是颇有所获了。”
“我不懂这么多,太麻烦了。”逸怡儿无奈的摇头道:“我不喜欢动脑筋。之前陪小洛看书,我看书就犯困,真是看不进去。”
“人各有所长嘛。”周芷菡噗嗤一笑,好奇道:“海洛哥哥平时都看些什么书呀?”
“小洛什么书都看呀,平时他修炼完,便也一头扎进书房。”逸怡儿指向一处房间,说道:“小洛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天风国的时候就能考据经典,成为典范了。”
周芷菡拍了拍手道:“海洛哥哥可真厉害。”
“其实小洛不适合走武道的。”逸怡儿叹道:“小洛心肠太好了,又如何在尔虞我诈的江湖中生存呀。我得好好修炼保护好小洛才行。”
“海洛哥哥有时候就是死脑筋。”周芷菡深以为是的点头道:“不过这样呆呆傻傻的才可爱。”
“你也觉得小洛可爱吧。”逸怡儿回想往事,来了兴致,说道:“我给你说,小洛小时候弱不禁风的,老是被同龄男孩子欺负,每次小洛去学堂回来便哭鼻子要我安慰。”
“海洛哥哥哭鼻子吗,真是太有意思了。”周芷菡拉着逸怡儿,说道:“怡儿姐姐,我们去那亭子中好好聊一聊吧。”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逸怡儿问道。
“我爹又不管我。”周芷菡兴致更高,两女七嘴八舌聊个没完,全然不知夜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