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雪峰又惊又怕又后悔,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父亲养育自己多年,未曾有过一丝回报,几个月来整日为自己奔波还债。
前几日父亲突然说自己有个叔叔过世,没有子嗣,留了八千两银票给他。
当时自己也是半信半疑,想着多半是父亲又从那里借来的。
没想到,父亲为了他居然会去偷盗,而且还是偷盗的还是自己最敬重的席大人家。
悔不该交了不该交的朋友,又听他几句话就跑去赌博,开始赢了几把,自己又没有定力,不能见好就收,还以为自己很厉害,赌注越下越大,自己也越陷越深,欠下巨额赌债,为还赌债父亲又到处借债,典卖家中财物,连祖宅也赔进去了。
现在又害得父亲为自己铤而走险去偷盗,丢了差事,一辈子都背负沉重的债务。
钱雪峰想到如此种种,羞愧难当,但觉连抬头看父亲的勇气都没有。
钱管事见儿子神情,就知道他心下肯定正在懊恼后悔。
钱管事只有这一个儿子,夫妇俩对他爱护有加,未曾受让他过什么苦,可也没有娇惯,平时该教育的从不手软,所以钱雪峰也是个安分守己的孩子,未曾有过大的差错。
若不是误交损友,又中人圈套,断不会闯下这等大祸。
现又见儿子心下后悔,能认识到自己的错处,经此一事,儿子能成长起来,也是一件幸事。想到这,钱管事心中略感宽慰。
“嗯,”钱雪峰答应着,已泣不成声。
钱管事轻轻抱着儿子,也轻声呜咽起来。
两人近日都经受了很多煎熬,此番父子抱头痛哭,情绪得到发泄,都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
过了一阵,两人止住哭声,商量以后该怎么办。
“父亲,这八千两银子既是咱们爷俩欠下的,就该由咱们还,不能再累及钱家后人了。我想咱们在这里呆着,给人当差,只能赚些辛苦钱,过日子还行,还债恐怕是不行。”钱雪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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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说:“你说的我也想过,只是咱们还能做些什么呢,想赚大钱做生意倒是一条好门路,但是咱们一来不懂里面的门道,二来也没有本钱。”
钱雪峰想了想,说道:“门道都是慢慢摸索出来的,本钱嘛,咱们再去借一些。”
钱管事听了儿子的话,苦笑着说:“借?亲戚朋友早都被我们借怕了,见面都绕着走。况且咱们做生意本就不熟门路,谁敢给借。那高息的银子就是给借咱们也不能再碰了。”
“父亲,咱们可以找席大人家借。”钱雪峰说道。
“你疯了吗,我今天才在席家才写了八千两的欠条,咱们是要想办法还席家的债,怎么还从他家借钱?”钱管事不解的说。
“父亲别急,我这样说自有我的用意,你且听我跟你解释。”钱雪峰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