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借钱给你,不过你要先到茶庄和铺子里先学上一段时间,你们父子二人现在都有伤在身,尤其是你儿子,伤筋动骨怎么着也得修养半年,短时间内你们也动不了身。”席牧遥说道。
钱管事见席牧遥意见中肯,忙答应道:“谢小姐,只怕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茶庄和铺子肯收留我,小姐能否帮忙引荐一下?”
“我有个想法,你儿子现在腿不能动,整日卧床也是烦闷,不如挪到我家茶庄上去静养,顺便让刘管事给他讲讲这茶叶的学问。我母亲在济南府有个商行,你要是不介意远行可以到那里找个差事先做着。不过这事儿还要我母亲点头才行”
席牧遥说完望着钱管事,示意他去求萧曼青。
钱管事会意,急忙跪求萧曼青道:“小姐为我父子考虑得十分周全,还求夫人成全我们父子。我代我们全家谢夫人、小姐大恩。”
萧曼青听到女儿又是答应借银子,又安排钱管事父子的差事,心里有些不愉快,摩挲着茶盅,半天不语。
钱管事一阵紧张不安,席牧遥惴惴不安。
半晌,萧曼青才低声说道:“牧遥,才给你看了我的嫁妆单子,这会就打起我的主意了。”
席牧遥忙躬身道:“女儿僭越了,还请母亲定夺。”
萧曼青见女儿紧张,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对钱管事说:“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今日就写封书信给哥哥,你先在家养好伤,总不能带着伤去当差吧。还有你儿子去茶庄,你老婆也一道过去吧,你们租的那个院子就退了吧,省点银子早点还债。”
钱管事见萧曼青松口答应了,忙不迭的道谢。萧曼青又跟他絮叨了几句,挥手让他下去了。
钱管事一走,萧曼青对席牧遥嗔道:“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做决定,钱管事犯下那样的大错,现在反倒因祸得福了,把他们全家都安置了,以后还要给他们借本钱做生意。哎哟,我都想去犯错了。”
“母亲,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何况他若真的生意成功了,那爹爹的八千两也就能早点还回来了。”席牧遥说道。
“怎么说都是你有理,算算了,不说他了。你父亲有消息了没?”萧曼青问。
席牧遥犹豫要不要告诉她。
萧曼青见她犹豫,知道她有事瞒着自己。说道:“你不说我就去信给你叔叔。我既不是三岁小孩也不是七老八十走不动的老太太,有什么事你就跟我直说,别总是瞒着,我承受得住。”
席牧遥只好将实情告知:“母亲,父亲到京州就被下了大狱,情势不妙,黄鸿安列了父亲四大罪状,要将父亲置于死地。还牵连了其他二十余名官员,现在皇上还没发落。”
“什么,”萧曼青身形一震,险些跌倒,她一直都想过可能会有这种结果,可是真的发生了,还是觉得难以接受,总是存着一丝侥幸,希望奇迹能发生。
“母亲,”席牧遥见状赶忙上前扶住母亲,“你可要保重啊。”
萧曼青见女儿担忧自己,面色渐渐和缓,悠悠说道:“你们就是知道情况不好,所以才想着联系刘相和弄请愿书的吧。”
席牧遥望着母亲点头回应。
“牧遥,快差人收拾东西,我要出趟远门。”萧曼青想了想,神色郑重的说。
“母亲,你要去哪里?”席牧遥不解,在她的印象中,目前这么多年母亲出远门就只有去过山东老家,难道是想去山东找舅舅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