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正午,在去往显州的显水江边,停着一辆青布马车,马车盖的严严实实的,赶车的人似是有些焦急,不停的朝着江上看。
等了多时不见有船来,赶车人这才掀了一角车帘,对着里面轻声说了什么,待等到回话后,便下车离开了。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赶车人回来了,手里捧着两个纸包,很是恭敬的递到车帘前。
车帘微掀,露出一张,俊逸非常的脸,只见车内的人,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鬓角长垂,倒是显得很是文秀,是活着的那个韩离。
韩离凌冽的目光,直逼视着江上,只说了一句,“船就要来了,”便接过赶车人手中的纸包,车帘轻轻落下又被江风带起,车边荡起一角青色软布。
赶车人见车帘被带起,忙上前一把掩住,跳了上去,从怀中摸出一个饼子啃了起来。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江上可算是来船了,还是官船!赶车人见状,忙扬鞭去往码头。
许是着急上船,官船将将靠岸,停在码头的那青布马车里的人一把就掀开了车帘跳了下来。
下了马车的韩离左右看了看,便回身又掀了那车帘,抱出一个青衣女子,赶车的人则是从车中拖出了一个药箱背在身上,亦步亦趋的跟着,原来那一角软布竟是女子的衣裙。
擎云的民风淳朴宽容,但也不是这般宽容的,今日码头上的人不少,光天化日之下,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女子,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也太让人看不过眼了,周围的商贩,旅人投来的目光,非常的不善。
不过错眼又瞧到那男子怀中的女子,头脸蒙着长长的青色面纱,一动不动的,不善又一点点的转变为同情。
尤其是那些躲在马车里或是男人身后的妇人们,皆甚是同情的看着,这般俊俏的郎君竟抱着一个病人,搞不好还快死了呢!
韩离无视周围投来的目光,目不斜视的抱着女子就上了船。
待直把那女子放进船舱中的长榻上,才揭开她脸上的面纱,只见那女子头发凌乱,脸色青灰,一点血色都不沾,韩离把手中的面纱随手丢在榻尾,看着那女子出神。
要说这世上有那种病会是这般模样,只有心疾,这榻上的女子就是那日在鬼市客栈里昏迷的洛川。
洛川这个样子已经三日了,这三日里韩离带着她一路走来,看了好些大夫皆无用,可又不曾断气,韩离无法,反正都要带她回京,这样带着还安静些。
可今日洛川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韩离在上船之前探过她的脉息,实在是弱的不成样子了。
韩离出神之际,背着药箱的赶车人,站在舱门那低头唤他,
“公子,小人把药箱放在这里,这就要回去了。”
韩离上前一步遮住了洛川的脸面,回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