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这边，司攻玉治下，府里行动效率可是一绝。

中午刚吩咐下去，未时就收拾利索了。两辆马车，两车行囊，四个贴身侍候的丫鬟，两个熟练农事的仆妇。

“南柯，去了以后，把这信给孟夫人，替我给桑社的人陪个不是。多和那些个夫人学习些，对你也有好处。”

司攻玉握着南柯的手，不厌其烦地嘱咐着。

南柯听着，被握着的手暖暖的，心里却说不出什么滋味。

“母亲，女儿记下了！”

她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竟生出那样的心思……

南柯自中午开始就异常温顺。

柳新在一旁，任由铃铃往她身上继续加衣服。

有种冷，叫做“你的丫鬟觉得你冷”。

“铃铃……”

“小姐！多穿点总是没错的！”

铃铃把披风的扣子系上，又往环髻上挂了两个绒团用来盖住耳朵。

“可是，我们是坐马车啊。”、

“行到渑谷就快酉时了，正是冷的时候。”司攻玉伸手过来在她耳边揉了揉那个粉红的绒团。

她还能说什么？只好穿戴得像个肥兔子一样，上了马车。

柳府也不掩饰，大大方方驾着马车出了德康坊。

她掀着帘子往外看时，迎接着不少打量的目光，只好把帘子放下来。

铃铃在另一边，也看着外面，倒是不避讳那些目光，甚至大大方方打招呼，“王大娘，又出来采买啊？晓静可还好？”

林府厨房的婆子王大娘眼神好像会拐弯，只想往里头瞧：“你这是上哪去？”

“跟着我们两位小姐上桑社去！”

铃铃未免表现得太活泼了些，他们的行踪即使不会刻意隐瞒，也不该就这么大喇喇地告诉别人。

柳新看着玲玲，带着审视。

铃铃回头对着她吐吐舌头，小声说：“可不是婢子泄露行踪，夫人让说的。”

林家最近总是瞧着府上的动向。司攻玉索性也不瞒着。

柳新于是又在小本子上记了一笔：打发探听消息的人，就要大大方方。

出了德康坊，顺着中街路过中街东西两市就可以到达武德门。

中街名为街，实际上是跑马道。

到了中街，人才少了些。喧嚷之声逐渐被抛在身后，哒哒的马蹄敲在石板路上，可比那些长舌妇人的声音动听太多了。

铃铃实在说得口渴，咽了口茶，长长舒了口气。

“阿娘什么时候吩咐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