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还魂柳？我没听过。”

还魂柳我当然听过，那是在地宫时，伍海看到楚灵拔出她头上发簪时所提到的，不过我也不清楚，他是指那支发簪叫还魂柳？还是指那支发簪的制造材料是还魂柳？毕竟那是一支木发簪。

刘齐吐一口烟，“没听过？”

我点点头，眼神笃定，“没听过。”

刘齐看来有点无奈，皱皱眉，“那秦始皇总听说过吧？”

我愣住了，怎么突然就他妈扯到秦始皇了？这个时空距离跨度有点太远了吧？

刘齐见我半天没说话，用很夸张的语气说：“不会吧！大佬！秦始皇都不知道？”

“去你妈的，秦始皇我当然知道，你到底要说什么，这和秦始皇有什么关系？你别告诉我黄毛是秦始皇转世吧？”

刘齐又抽口烟，“其实……这事和秦始皇也没多少关系……”

“你等着，我先去找个酒瓶子……”

我回到茶几上，把我没喝完的酒瓶拎在手上。

“别……老谢，别冲动，你听我说完……”刘齐笑嘻嘻的。

我喝了口酒，“你别卖关子吊胃口了，快一口气说完，不然我真的会忍不住一瓶子敲你脑袋上的。”

刘齐沉默了一会说：“古来帝王，一旦身居其高位，往上再无比其身份高者，往往会开始寻求长生之道，历来没有免俗者……而最早的一位想求长生的帝王，那肯定非秦始皇莫属了。秦王举一国之力，为其炼丹，寻仙，求长生，寻至宝……如果把求长生之路，比作一场运动，那秦王算是这场运动的先驱者，但先驱者的命运可不好当，他耗尽毕生心血，也只是在长生之路上初窥门径……而这道门径，就是还魂柳！”

“你说了那么多，相当于屁都没说，还魂柳到底是什么，我还是没明白。”

刘齐白了我一眼，“你别急嘛，慢慢就说过来了，写小说都是要先铺垫的嘛，那我给你讲明白一个东西，那肯定也是要先铺垫好才行噻。”

我喝完瓶子里的最后一口啤酒，说：“你继续。”然后举起酒瓶向他晃了晃，示意现在是个空瓶子了，敲起人来毫不费劲。

刘齐不看我，抖了抖烟灰，接着说：“这还魂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呢？如果从最早谁发现的，说到最后是怎么出现在秦王面前的，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我在他面前再次晃了晃空酒瓶。

“不过今天我们就长话短说……话说秦王派往四方八荒寻求长生之道的方士之中，有那么一伙人来到了秦国境外西南方向，在一处荒无人烟、寸草不生之地，发现那么几小株柳树，这些柳树不同于寻常柳树，生得是枝干扭曲柳叶青黑，他们取其树枝，用一些他们自己可能当时都搞不清楚原理的方法，炼制了一小节他们心中的长生宝物，这就是最早的还魂柳。”

刘齐的语气忽然开始凝重起来，“这还魂柳……能生死人而肉白骨，将一小截还魂柳树的树枝，插入躯体保存得较为完好的已死之人体内，便可令时光倒流，令亡者归来！但……那些活过来的人，终究还是死人罢了。”

我想起来在地宫下，复活的那位献祭之人，以及伍海当时告诫我的话语，我问刘齐：“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终究还是死人？”

刘齐扔掉烟头，“因为那些人，虽然能跑能跳，能动能说话，但却还是死人！他们的身体机理已不复存在，他们不需要呼吸，不需要吃饭，不需要睡觉，甚至体内的血液都不需要流动，因为他们没有心跳，他们只是……活着的尸体！”

我愣住了，呆呆地说：“你的意思……是指现在的黄毛是……”

刘齐点点头，说：“有个非常简单的证明方法，你只需要划开他一小截皮肤，你就能看到死人特有的黑色血液流出来。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因为血液没有活性，便不再会凝固结疤，可能所有的血液都会流干。”

“那流干了血液他就会死？”

“不，也不会死，你将他的身体从中间拦腰切断，他都不会死。”

“僵尸？！”

刘齐摇摇头，“更确切点的说法……丧尸。”

我问：“也就是说，现在黄毛，相当于不死不灭了？”

“这……我也不知道，谁他们知道这个传说是真的啊？估计……把脑壳打碎了或者头砍下来，也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