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摆明了要追问到底的老板娘,徐攸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
“又哪里来的自愿,我和她不过是初识,她总不该那么随便。”
听了徐攸的话,老板娘不由得咂了咂嘴,自语道。
“原来,竟还是个雏。”
…………
“三姑娘,这……”
清晨的春乐坊,是不开门的。
也许是玩闹了一夜,现在整个坊间,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就在春三娘的房间内,那个昨日还在昂首阔步的老鸨此刻便就站在了春三娘一侧,神情有些揣揣。
她小心地看了那个坐在那里莫名发呆的女人,忍不住低声道。
“我也不知道,外面竟是传出了这样的笑话出来。这是我的不是,到底还是没有考虑周全……”
那老鸨还待再说,却被春三娘摆了摆手,打断了过去。
“其实,你便是有了什么准备,也是无妨的。”
“毕竟,你便是准备的再齐全,难道还能堵得住所有人的嘴吗?”
“可是……”
老鸨张了张嘴还要再说些什么。可是面对着春三娘那有些灼灼的眼神,不知为何,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下去吧。”
她的神情好似有些疲惫,微微伸了个懒腰,将整个线条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美丽的女子。
有的美人,美在腰,腰肢细腻,细若杨柳弯,似不堪一折,柔美动人。有的美人,美在腿,腿似清藕,纯洁干净,看似挺拔,却又柔软入骨。有的美人,美在眼睛,眸中似带烟雨,流转间烟雨迷蒙,情在眉间。有的美人,美在心中,言笑晏晏,心田似有百尺沟壑,总也是想着你的感受。
春三娘,不同于她们。她美,美在全身上下,哪里都美,整个浑然一体。她便好似是天鹅,只该远远观赏,却近不得身来。
只是这只本该是高翔于天空中的天鹅,不知为何,便在那老鸨离开之后,眉宇间突然变得有些开朗了起来。
她轻轻把玩着昨日那个人留下的酒壶,突然不知为何开始轻笑了起来。
“倒也不是个什么糟糕的流言。”
她说。
……
起风了,本就寒冷的春雪,被这冷风一激,就好似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一般,不管不顾的,下得越发的大了起来。
春雪本是美事,尤其是对于关内人,一场春雪往往就是代表着一年的收成。
可是,今年不同,这场雪到底还是下得太久了些。
洛阳,作为新朝的新都,总也是会有些新的颜色。
就在近些日子,那女皇帝本还准备在那洛阳中心,生铸一尊铜像。
她自己的铜像。
就好像,每一个心中有些志向的人总也都是有些自负的人一样。也便在她夺了这个国家以后,她的内心,便就变得空前的膨胀了起来。
朝上不断有人像她上谏,说那铜像实在劳民伤财,不是善举。
可是她从来不听。
有的人不知轻重,还遭到了她的报复。
也许人们忘了,她虽然是了皇帝,但是说到底还是个女人,一个有些记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