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做任务嘛，也就只能见招拆招了。

言婕抬起头，”那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说吧。”

“我其实是个女孩儿。”

季临沉默了。

再度沉默了。

直到言婕饥饿的肚鸣打破了静默。

“……你们狼族都这样？”

言婕摸着肚子，”肚子饿会发出声音不是所有人都一样吗？”

季临叹气，”我是说，男女不分这件事。”

言婕耸耸肩，”这我哪知道，我跟狼族的人只相处了没半天就被赶出来了。”

“一开始你怎么不说？”季临追问。

“季远跟我说这里不收女孩儿，可是离了这儿我又无处可去，我看你们都没发现，也没问，就这么顺水推舟了。”言婕坦率的说。”山长不会因为这样就赶我走了吧？”

季临斜了她一眼，”我要是赶妳走，肯定不是因为妳是女孩儿，而是因为妳这自作主张的性子。”

“我不自作主张又没人替我主张。”言婕回嘴，”我爹妈都不要我，还有谁替我主张？”

言婕这话说出口的时候也没想什么，但碰上季临同情的眼神，她就觉得有点别扭了。

“其实我也不希罕……那我一人也……”过的挺好。

这后半句话她可不敢说出口，就怕说了季临就把她赶走了，何况在进到书院之前，她也不能称得上是过的挺好。

季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都是可怜的孩子。”

“我才不可怜。”言婕回嘴，说完才发现自己这口气真是像极了逆反的少年……

“怎么跟爹说话的？”季临忽然开口，”妳这规矩真该从头好好学学，这哪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我不当大家闺秀。”言婕跳起来，退了一步，”我才不当大家闺秀，我也不嫁人，我跟你一样，不想我的孩子跟我一样，爹不疼娘不爱。”

季临顿了顿，几度张口欲言，最后却只是叹了口长气，反问：

“假若真有那天，妳也不爱你的孩子？”

言婕眨了几下眼睛，”可要我死在我孩子之前呢？就像我娘，不也死在我之前吗？”

季临立刻抓到句子里的关键，”妳记得妳的生母？”

“死了。”言婕看了看窗外，”所以我才去找我爹，却没想到……”

原主南绡对此似乎非常的悲愤，就算灵魂都已经离开了，身体却还是不受控的颤抖着。

做了这么几次任务，言婕也是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感受到原主残留在身体里的情绪，这感觉真是令人不太舒服，明明知道这跟自己无关，却还是忍不住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季临笨拙的拍着她的肩膀，”都过去了。”

言婕现在感觉很冲突，她当然也觉得都过去了，可这是明摆着的，嘴巴说不要，身体倒是挺诚实的。

这身体颤抖的跟什么一样，在这么抖下去，她都怕这身体下一秒就要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