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李继迁的一大特色了,这种事情他以前干过很多次了,不是抢吐蕃就是抢回鹘,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这种事情似乎也没什么难度,对方充其量也就是个使团,要是连这种事情也搞不定,那李继迁就不用出去混了,可以回家养老了。
李继迁派人打劫了吐蕃使团,吐蕃使者吴福圣腊拼死突围,才算捡回来了一条命。
事实上,这一仗杀了多少人,夺了多少财物对李继迁来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抢到了潘罗支很重要的东西――牌印官告。
李继迁一看那牌印官告,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嘛!
原来宋朝已经授予潘罗支为朔方节度使了。
朔方,那就是他李继迁的地方,大宋朝竟然封给了潘罗支!此时该明白了,李继迁为何打宋朝的东部三个州,不但有牵制宋军的作用,也有警告的作用,那就是说,他李继迁是可以联合契丹进攻你宋朝的。只不过他还没有被情绪所左右,依然按照既定的战略,打下了凉州,此时,他的大军出现在潘罗支面前了。
潘罗支是个明白人,当他亲眼见到李继迁那密密麻麻的军队的时候,他怕了,他从心底里怕了,这样强大的军队,不是他和他手下那点人能够抗衡的。
可是,要让他投降,他更不愿意。自己在吐蕃这边好歹也是一土皇帝,日子虽说穷了点,但是整天对手下吆五喝六,小日子也挺滋润的。要是投降,按照李继迁的惯常做法,怕是不会让自己过得太舒坦吧,哪天被偷偷的宰了也是可能的。
然而,潘罗支似乎懂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其人之道其实很俗很老套,我们的祖先很早以前就开始运用了,它的名字叫――诈降。
这一“道”,是李继迁用熟了的。
因此,他不相信凭他潘罗支敢于对自己使诈,所以,潘罗支派人来请降,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张浦一眼就看出来潘罗支现在投降不太对劲。他对李继迁说:“打仗这种事情是大事,关键在于明察敌情。潘罗支跟我们作对有好多年了,现在我们还没有挫挫他的锐气他就投降了,这里面肯定有诈。不如趁他现在诡计还未实施,一战将其擒获,其他蕃部自会降服。现在我们是客,人家是主,如果我们孤军待在这个地方,那是有很大危险的。”
本来李继迁一向是很尊重张浦的意见的,基本上张浦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可是这次他居然拒绝了张浦的正确意见,他说:“我得到凉州以后,他已经势单力孤了,他因力屈而降,何诈之有?更何况杀降不祥,你不要多疑,这样会影响以后其他蕃部向我归顺的。你先回西平府,我当安抚潘罗支余党,以免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