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届时若是再有那等嚼舌根之人‘不小心’将我伤寒已好之事传到祖母耳中，怕是‘不孝’这顶帽子便要扣下了，便是娘亲多少也要受到祖母刁难。”

孙妈妈有些愤怒，东侧间是离凝染屋子最近的一间偏房，自也是孙妈妈值守时的住处，今日起的有些早，不想暖炉准备好凝染还未起身，孙妈妈便准备一些糕点去了。

这事本不需孙妈妈做，但凝染是孙妈妈看着长大的，自然在凝然的事上，孙妈妈一向喜欢亲力亲为，却不想这离开一会的功夫许是会被人钻了空子，这让孙妈妈如何不气。

“若是查出确有其事，四姑娘打算如何处置？”

孙妈妈有些担心，若是确有其事，怕是不知被谁收买，毕竟意图谋害主子，若是被查出，按照律法便是乱棍打死都不为过。

这院中的丫环婆子可都是卖身了的，若不是得了谁的授意，怕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

若是找出幕后之人倒也罢了，怕就怕打草惊蛇。

“静观其变。”音若空谷莺啼，虽虽短短四字，但二人却有些似懂非懂，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

这时节，百花还未长出蓓蕾，冬眠的动物还未苏醒，枝头的绿意，也真正才只有才那么一星点儿，若有若无。

不知怎地，凝染就想起想起那么一句诗：‘轻烟渗柳色’，稍不经心，不定就真以为盘旋在树梢的绿意只是一缕缥渺的轻烟。

话还未出口，凝染便回了神，看向箐音院匆匆而来的夏氏，夏氏身后跟着汀兰，二人见凝染候在一侧，放下心来。

未待夏氏开口，凝染便皱起了眉：“这早晨本就寒气重，娘亲怎地也不带个暖炉？”

夏氏心中一暖，上前握起凝染双手，虽有暖意却依旧有些不满：“娘亲不冷，倒是染儿大病初愈，怎地如此不爱惜自己？”话语中有些嗔怪之意。

凝染解释道：“娘亲勿怪，孙妈妈本是带了暖炉，女儿路上走的太急，不慎手滑跌落，怕耽搁了，便不让孙妈妈再取。”

带凝染一行人到达，凉亭内早已有人等候，丫鬟掀起布帘，一阵暖风袭来，凝染便瞧见大夫人端坐其中，桌上摆着双色豆糕、琥珀鸽蛋、荷包蟹肉与一碗薏米膳继，碧彤碧蓉二人则分侧而立于身后。

大夫人也瞧见凝染，瞧见凝染并未带着竹香，眼神微动，夏氏见状屈膝行礼后，凝染便也跟着屈膝行礼。

大夫人这才淡淡道：“不想你二人倒是来得快。”

言罢继续执起调羹用膳，却也不叫二人坐下。

亭子四周围上帘子，各个角落放着炭炉，倒让夏氏与凝染二人稍感冷意的身子暖和不少。

幸而二姨娘柳氏并着苏凝碧随后而来，大夫人这才让人撤下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