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晚膳时,纪初六跟卫六月说起这事,还抱怨上了,说:保肢神医也好呀,什么活佛,将来如何娶妻。
这到这话的卫六月夹菜的手顿了顿,内心翻腾着“初六要娶妻”这句话,不能自已。
而纪初六也终于发现卫六月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虽然仍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关心有加,但是自从他十三岁生日后,卫六月不但不肯再和他牵手,还甚少摸着他的头,温柔地称赞安抚他了。
真的是因为他长大了?
纪初六虽然现在是孩子身体,但是灵魂却是三十多岁的成人,扮了六年孩子,从被卫六月抚头称赞中,得到心里安慰的习惯已经成瘾。卫六月的抚头赞就如纪初六的烟。
让一个孩子戒掉吮手指的习惯容易,但让一个成年烟民戒烟,谈何容易。
想当初,纪初六被逼着接受卫六月的拥抱和抚摸。出了事故后,他的拥抱和抚摸变成了他的药,而后慢慢的转变成烟,时不时吸上两口,抚慰心情。
这么多年过去,都习惯了,卫六月却又要他一下统统的戒掉,他觉得很难受。
他有时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晴,像一只求安抚的小猫咪,巴巴地看着卫六月,盼的就是想卫六月摸一下他的头,说一声:“初六,乖!”
卫六月当然明白他那么明显的诉求,他会笑道:“初六,乖!你已经长大了,是个大人了,不可以了!”
纪初六可怜兮兮:……他突然不想长大了,求抚头赞。
纪初六终于感受到要老烟民戒烟的痛苦,太特么难熬了。
纪初六难熬,卫六月却每天都在忍受着煎熬。卫六月每每看着纪初六,眼底里都深沉地隐藏着对他的火烈渴望,他连看着他都要努力抑压着自己,哪里还敢触碰他。
这煎熬都不算什么,最令卫六月焦躁的是,他家初六逐渐长大了,十四岁了,有姑娘的家长看上他家初六了,要来给他说亲了。
现在在华宣城里,纪初六可是名医,前来看病的不再限于贫苦大众,还有达官贵人,甚至还有病人从其它城乡慕名而来求治。
纪初六虽然才十四,因卫六月把他养得仔细,他也常锻炼,身材跟一般成年人也相差无几。
虽然这两年长个抽条,纪初六依然还稚嫩得很,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退去,但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漂亮温和的男孩子不是。
因此,好些前来惠恩堂看病的贵人姑娘、老太太或老夫人,看病之余,还为自己、自己的孙女或女儿相看上了这位,家底丰厚、仁慈心善、俊美如玉、医术高明的卫小大夫。
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说亲都是由长辈来说道决定的。
贵妇们四处打探,好不容易才探听到卫小大夫家住何处,送上拜帖要与卫小大夫的唯一家长他的哥哥卫六月议亲。
当她们探听到卫小大夫家是二十多年前迁居至此,且只有兄弟俩人相依为命,他的哥哥又对他十分宠溺时,更是大为欢喜。
卫小大夫,学识教养和风度是有目共睹的家财万千是肯定的。以他哥哥对他的纵容溺爱程度,分家时绝不会苛待了他,再加上他上无公婆伺俸,她们姑娘家嫁过去,这当家主母是可以当得相当恰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