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晋身份特殊,他本就是官身,家室又好,现在更是喝得醉醺醺的。万一张晋胡来,叫手下将他们揍一顿,那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这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还说呢,你不也没上二楼么!”
他们不敢反驳,却有人敢嘀咕。
“什么?”
张晋却是听见了,他摇摇晃晃起身,四处查找,道:“谁?是谁在说话,孬种!本大爷根本就没去写诗,自然不可能被柳大家选中啦!真蠢!”
张晋心中暗自得意,你看我多聪明,我自知我在诗文方面不在行,我就不去写……柳大家么,那是苏兄的,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
却说苏文铤等人,跟随柳大家的侍女梦竹的步伐,依次上得二楼。
“各位贵客,请随我来!”
梦竹做了个“请”的手势,当先在前带路。
果然不愧是柳大家的侍女,走起路来都是莲步款款的。换句话说,就是走得很慢。
苏文铤等人急于见到柳大家本人,因为都走到这个地步了,再假装清高,说不想见柳大家本人,那就是假话,虚伪。
但是,大家都是读书人,都是斯文人。况且,正所谓好事多磨,就算在路上走得慢一些,也没什么所谓了。
终于,在二楼某个房间的门前,梦竹推开房门,再次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各位贵客,此间已单独设宴,另具酒菜,请各位贵客入座。并请稍等片刻,柳大家正在梳妆,很快就出来与各位贵客见面。”
苏文铤等人步入房中,在房间中间的小几后面坐下了,如梦竹所言,小几上果真摆上了新的酒菜,看其菜色,应该比楼下的高档了不少。
苏文铤与黄淳耀、黄渊耀兄弟,还有吴日生、孙兆奎等人依次碰杯。
因为那首《望岳》的关系,拉近了苏文铤与黄淳耀、黄渊耀兄弟之间的关系,而吴日生、孙兆奎等人,苏文铤早就认识了。
至于本次同上二楼的另外两人,张维熙和朱国佐,苏文铤对他俩不是很熟。
似乎他们也是上次府试的同年吧,只不过他们府试的名次不是很突出,以至于苏文铤对他们不是很熟。
不过现在看来,这两人的诗应该做得不错,不认也不会被柳大家选中,从而上得二楼。
这两个人……
苏文铤斟满一杯酒,离席起身,走到张维熙和朱国佐桌前,笑道:“二位,在下也敬你们一杯,祝科举顺利,早日入朝为官!”
苏文铤说话的时候,眉头一挑,因为他从这两人身上感知到了一股恶意,虽不是特别强烈,但这种程度的恶意,足够让人警惕了。
因为这种程度的恶意,比楼下那些嘲讽苏文铤的人所具有的恶意还大!
苏文铤不是真的过来敬酒,只是为了靠近张维熙和朱国佐,感知他们是否具有恶意而已。上二楼的路上,苏文铤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接近他们,也没有想到要测试一下他们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