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堂上没能为暗门力挽狂澜的秦王郁郁寡欢的回到了王府,他明知道暗门饱受冤屈,有心相助却又无能为力,心中不免自责愧疚。程灵儿终于将体内的余毒吐尽,渐渐苏醒过来,放眼环顾四周皆是一片陌生,顿时不安起来,连忙将手伸向衣内,却没有找到平日从不离身的毒药,没了毒药她便不能防身自保,程灵儿急着想要起身,却牵动了后心的伤口,不禁疼得喊了一声,房中的侍女们见程灵儿醒了,纷纷笑着围了过来。
“灵儿姑娘,你总算醒了!”
“你不要动呀,小心碰到身上的伤口!”
“我这就去禀报王爷,说你已经醒了!”
一名侍女说着转身离去,程灵儿本就没什么力气,刚刚又牵动了伤口狠狠地疼了一阵,便再不敢乱动。秦王得知了程灵儿苏醒的消息,顿觉一丝安慰,急忙前去探望。
客房内,程灵儿远远听见有人正走进来,脚步急促轻快,又听侍女们声声唤作王爷,一无所知的程灵儿立刻惊慌不安起来,双目警惕的看向来人。只见秦王赵德芳一副俊朗少年模样,锦衣华服,器宇轩昂,笑脸看向程灵儿。
“灵儿姑娘!你果然醒了!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好?孙太医有没有来看过?”
秦王转头询问侍女,侍女连忙应答。
“回王爷,太医要为灵儿姑娘诊脉,可是灵儿姑娘却不肯伸出手臂,太医说应是已无大碍,只是……”
侍女正说着,太医孙甫便手拿香炉走进房中,见秦王在连忙躬身施礼。
“孙太医,灵儿姑娘当真已无大碍!”
“回殿下,灵儿姑娘的箭伤已大为好转,体内的毒也得以清除,只是元气大伤不易恢复,需要以药食慢慢调养,另外……灵儿姑娘似是受了惊吓,心神不定,气血不顺,卑职特地调制了可以宁心安神的香料。”
秦王听后点了点头,随手接过孙甫手中的香炉放在桌上,然后又看向依然惊魂未定的程灵儿。
“灵儿姑娘就安心在此养伤,我稍后还会来探望,有什么需要尽管对丫鬟们说,她们定然会有求必应。”
秦王说完转身离去,程灵儿也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醒来,精神也好了许多,倚坐在床头向身边侍奉的丫鬟询问。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又为什么会在这儿?”
“灵儿姑娘,可是不记得自己受了伤?是贤德侯府的柴少侯送你来的,这里是秦王府,昨日来房中探望姑娘的正是我家秦王殿下,王爷请来宫中的孙太医为姑娘诊治,当时你伤得极重,多亏了孙太医的医术高超,这才转危为安,化险为夷。”
“那你们有没有看到……我身上的瓶子?”
“瓶子?这些日子都是我们在你身边照料,从未见过什么瓶子。”
“那我的毒怎么不见了?难道是我受了伤之后……掉落了?我怎么会受伤的?是谁要杀我?他们为什么把我丟在这里不管?”
那毒药是她程家人安身立命之物,从小到大从不曾离身,如今没有暗门人在身边保护,自己又不懂半点武功,那岂不是如同鱼肉任人宰割。程灵儿不禁胡思乱想起来,甚至开始埋怨暗门四人不该背信弃义,对她不闻不问,简直就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程灵儿越想越急,越想越气,不顾劝阻的下了床,卧床多日,猛然行走只觉得头重脚轻,踉踉跄跄,丫鬟们起先以为程灵儿只是躺得久了,想到屋外透透气,便一路搀扶着出了屋子,没想到却越走越远,眼看着就要出了府门,丫鬟们这才觉得不对,却也不敢强行阻拦,急忙去禀告了秦王。秦王及时赶到,挡住了程灵儿的去路。
“灵儿姑娘!你伤势尚未痊愈,这是急着要去何处?”
“不用你管!”
“灵儿姑娘不可无礼,这是我家王爷。”
一旁的侍女连忙劝阻,程灵儿手按胸口,连连喘息,话说得有气无力却是理直气壮。
“你家王爷才是无礼,我想去何处便去何处,为何阻拦?”
“灵儿姑娘当然是想去何处就去何处,可是以你现在的身体,怕是哪里也去不了的,你何不再等几日,等身上的伤好些再走不迟啊!”
“我不想留在这儿!”
“可是府上有怠慢之处?”
程灵儿有些不耐烦的看向秦王,虽然知道眼前的人身份尊贵,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理应以礼相待,可还是一心想要离开王府,她见秦王依旧不肯放行,无奈只得耐下心来,好言相劝。
“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无以为报,公子也定然是个施恩不图报的君子,我已在贵府打扰多日,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小女是暗门中人,公子大可不必担心,不如就此告辞!”
“灵儿姑娘若是非走不可……倒也可以,只是得有人护送,不管你要去哪儿,我奉陪就是了。”
程灵儿拗不过秦王,只得随秦王和一队侍卫浩浩荡荡离开王府。大队人马走到一处山脚下,程灵儿突然勒马往山上看,秦王顺着程灵儿的目光看去,眼前正是一条山道,崎岖陡峭,草木丛生,程灵儿随即下马缓步往山上走去。
“灵儿姑娘,你莫非是……要上山不成!”
秦王不知道程灵儿到底意欲何为,只得一路追随,侍卫们也纷纷下马紧随其后。程灵儿沿途四下寻找,突然发现一株颜色怪异,开着白色小花的野草,这正是程灵儿此行的目的,这种野草名叫彩叶,其汁液剧毒无比,最适合用来制毒防身。程灵儿让随行的侍卫拔出腰间的匕首,将一整株彩叶草齐根割断。
“原来你是要来找它!这还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