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啊,调动黑云军的方法,木将军方才不都告诉你了吗,让您杀了他,就能调动黑云军了,您忘了吗?”
南天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木衷慢慢的走向南天远,在南正元面前蹲下,从他手中接过虎符,轻声说道。
“陛下,这虎符,是真的,您看。”
说着,木衷站立起来,拿着虎符,一吼。
“黑云军!”
“杀!”
黑云军异口同声的回令,声响震彻九天云霄,盖过平地惊雷,煞人心惊胆寒。
纵使蒋至和左乾震这等老将,都被这一声齐吼震慑住了,不愧为黑云军,士气都足以威慑敌人。
木衷转过身来,看着南正元。
“先帝的话你忘了吗?只要木衷在世一日,黑云军虎符只由木衷一人支配。”
南正元这才想起,黑云军是有这条规矩,哭丧着脸,木衷看着南正元继续说道。
“陛下,但凡您记住先帝的一句话,也不至于像今天这般模样,您忘的可多了。”
“木卿,朕错了,朕只是贪图享乐,朕真的错了。”
“陛下,您的错,已经无法饶恕了。”
“为什么,为什么,平民贪玩犯错尚可赦,凭什么朕不行?朕真的只是贪玩,朕才刚满十八,朕无辜啊,木卿,朕真的错了啊!”
“陛下,因为您是天子啊,庶子贪玩误的是家业,天子贪玩误的是国业,责任越大,承担越重。”
木衷站着俯瞰这位哭丧在地的天子,虽然也受成年礼了,却还是如同顽童般稚嫩,依然只有哭泣,木衷别过头去,长叹一口气。
“陛下,闭上眼睛吧,会很快的,不会有痛苦的。”
“不要,朕不要,朕不要死!”
木衷提起自己的重剑,对准了南正元的胸口,正准备下手时,南天远抓住了木衷的手腕。
“王叔,王叔,我就知道,您不会不顾及叔侄之情的!”
木衷回过头看着收起了笑意的南天远。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吴尚书是我杀的,我自己的事儿,自己会处理干净,你要想一个稳固的大昊江上,留不得。”
“一个奸佞小人,死了就死了,何须木将军在意。孤知道木衷将军能做到这一步有多不容易,孤要的是那个披坚执锐,陷阵冲锋的木大将军,而不是一个埋在心底里的死人!孤还需要你驰骋沙场,建功立业!”
说罢夺下木衷的重剑。
“孤的志向,木将军了然了,木将军的诚意,孤也心领了。既然答应了木将军,只遣黑云军,不染王城血,就一定做到,吴赫那个奸臣不算,他该死!”
南天远低下头看着南正元轻笑两下,笑得南正元打心底里发寒。
“孤再送你一粒定心丸,也送给追随孤的所有人,还有这天下的所有人!”
说完一瞬间,南天远手持利刃,亲手杀了自己的皇侄,当今陛下。
在场的大臣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切。
南天远拔出利刃,扯了条布擦干净剑上的血迹,转身看着哑口无言的群臣。
“怎么,都以为孤不敢动手?孤告诉各位,既然选择了孤,孤也不会让诸位失望!”
南天远慢慢的走出寝宫,臣将皆跟在身后,南天远在宫门处,看着宫门台阶下的千军万马,振臂高呼。
“南正元!孤杀的!孤还要告诉天下人!孤无惧,孤敢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当着天下百姓的面,细数丰元帝的罪状,必将引以为戒,光复大昊河山,振兴繁华鼎盛!孤逼着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孤要世人都来监督,要么传颂千秋,要么遗臭万年,孤无惧史书的残忍,孤只看后世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