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展洪今年三十二岁,生就一副魁梧的身材,他皮肤呈现出的是耀人的古铜色,额头很宽,鼻梁高挺,细长的眼睛里冒着凌厉的光芒。
他大踏步走进一座种满各种植物的院子,一位五十来岁的雍容妇人正在给一盆盆开满花朵的植物浇水。
“娘,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成。”雄展洪走到妇人身边伸手欲要夺过她手中的水壶。
穿着天蓝色华贵服饰的蓝芩移开了水壶,笑着说道:“洪儿,这花就像人一样,你得亲自给它们好处,它们才会对你越来越服帖,你看,这些花花草草被为娘弄的多听话。”
雄展洪顿了一顿,看着满园的绿叶鲜花,说道:“是,孩儿记住了。”
“来!”蓝芩慢慢的将水壶放在花栏的石头栅栏边,伸手扶着雄展洪的后背,带着他进屋,“累着了吧?”
她带着他在客厅里落座,丫鬟很快将茶水和糕点端到了跟前。
蓝芩示意左右都退出门房,然后将大门关上,这才转过身对雄展洪继续说道:“都查清楚了?”
雄展洪点了点头,“是的,这件事确实是二弟做的。”
“可有证据?”
雄展洪掏出一枚玉佩,那玉佩镂空雕着一只猛虎,用红色丝带穿起一个穗子。
“我没告诉父亲实情,想来便是跟他说了也不会相信。”
“你做的对,父亲最痛恨的就是兄弟之间不睦,这是他的心病,咱们可不能学老三那么鲁莽。”蓝芩点头看着雄展洪,露出很是满意的表情。
“只是眼下天启教一定会追究下来,娘,我该怎么做?”
“这事就交给南总管处理吧。”
“南总管?”雄展洪怔了一怔。
大厅隔间内突然发出一丝响动,一名穿着褐色长袍的老者从柱子后转了出来,他头发花白,红光满面,对着雄展洪躬身施礼道:“南渊见过大少爷。”
熊展洪目光在母亲和南总管之间游弋,过了一会才说话:“娘……南总管是咱们的人?”
雄展洪当然认得南渊,这名元婴后期的高手,已经在绿熊家族做了十几年总管职务。
只是在雄展洪眼里,此人一向比较自负,从来不与他人合作,对待任何大小事情都是冷眼旁观。
所以他很吃惊,南渊竟然会站在自己这边。
即便雄展洪主持家务已经一年有余,大小事务常与南渊打交道,但从来没有从对方只言片语中发现他的站位。
这人城府实在太深了!雄展洪一直有这样的感觉。
蓝芩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南总管是娘手中的一张大牌,不到万不得已,为娘是舍不得拿出来的。”
南渊笑道:“夫人抬爱!”
雄展洪转过脸去看着南渊问道:“南总管,恐怕不出下午,天启教定会派人来责问,到时你可有应对方法?”
“把被劫的货物都补上。”南渊躬身说道。
“补上?”雄展洪瞪大了眼睛,“那可是几十枚元石,如何补?”
蓝芩呵呵笑道:“洪儿,别忘了他的身份是绿熊家族总管。”
南渊说道:“大少爷,依老夫看,这件事是有人故意想挑起家族和天启教的矛盾,可不要中了他人的计策。”
“哦?”熊展洪正了正身子,“南总管请坐下说话。”
南渊撩动长袍,在一侧椅子上坐下,然后继续说道:“家族与天启教的间隙说来早就存在,只是表面上大家和和气气,但是只要有一个引子,恐怕就会将多年积怨一并爆发。”
“二弟为何要将家族逼向绝境,他什么意思?”
“呵呵呵,二少爷生性愚钝,只看见蝇头小利,怕是被人利用了吧。”
“南总管可知是谁干的?”
“嚒……这可不好说,大少爷可知前几日二少爷去了趟岐山?”
“自然知道,不过他前天就回来了。”
“是啊,早一天就回来了,但是这玉佩如何就落在现场了呢?”
“这……难道是三弟干的?”
南渊微笑着点了点头,悠悠说道:“并非不可能,但三少爷如果想要引起两方矛盾,从中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这……”熊展洪站起身来,对着南渊鞠躬说道,“还请前辈赐教。”
南渊捋着下巴上的一缕山羊胡呵呵笑道:“谈不上赐教,只是大少爷务必调查调查林云通这个人。”
“林云通?”雄展洪眼望天花板想了一会,“天启教黑骑卫统领?”
南渊点了点头。
“我与此人打过几次交道,但他又有何动机?”
南渊说道:“大公子请详细调查,要小心些,此人警惕性很高。”
雄展洪咽了咽口水,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南渊是在命令自己。
他转眼看了看母亲,见她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