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时光难以消磨,楚姮便命人搬一张桌子到庭院中,一边喝杯甜酒解渴,一边抱着箜篌发呆。箜篌是她命人随便找来的乐器,只为排解心意,也是想用来掩人耳目的。
萧弋寒昨日本要留下,还没多久就被权瑛叫走,直至今日午时也没现身。
眼看到了雍城两日,她欲要离开的计划还没半点行动,心头开始焦虑慌张起来。而且待在萧弋寒身边可谓与世隔绝,无半点想要的音讯。
玲珑剔透的酒壶中,甜酒顺滑爽口,楚姮想了阵子,也接二连三的喝下几杯,不多时脑袋就有些昏沉不适了。
酒本不醉人,是她自己想就此昏醉片刻。
“花霜,再给我倒一杯……”
她摇摇头,眼睛里看到的庭院模模糊糊的,就连花霜也只是摇头,跟她说着:夫人别喝了,你醉了。
“我没醉,再给我来一杯!”她笑道,笑容淡漠悲凉。
然而,正当她拿起酒壶摇了摇时,身后有人把她的手拿捏住,半眯着眼气恼的盯着她。
“怎喝这么多?”萧弋寒皱起眉头,伸手要把她抱进去休息,奈何楚姮蛮横的把他推了把。
“你是谁!”她倒是糊涂起来,看着萧弋寒的脸,觉得熟悉又陌生。“给我滚开!”
喝醉了倒是显露本性!萧弋寒心头诧异,这就是楚姮遮遮掩掩的真面目吗?
他顾不得这个满口醉话的女人胡闹,再次把她拽到胸膛,料到她还是要反抗,索性加重双臂的力道,让她动也不能动弹。
“萧弋寒……”楚姮似乎认出他来,借着迷糊的劲儿,一口咬到他脖子上去了,还是原来的那个位置,疼得萧弋寒眉头又紧锁起来。
这女人属狗的?他一掌拿住她的后脑勺,直接把她扯开,却见她嘴角嗜血,笑得让人心惊。
她半醉半醒,拉扯他的衣襟逼问:“萧弋寒,你瞒着我太多事情,我怎会信你,更不会托心于你!哼——”
萧弋寒浑身怔然,看她直言不讳,又不清醒,并非说假话的模样。
因而,他把她抱在身前安抚着,趁她醉酒迷糊时,温言道:“若非有过那些不堪的往事,寡人唯愿你此生安好。”
身前,美人醉眼朦胧,攀在他胸口的手指禁不住微微动弹了瞬。
申时方醒,楚姮双手捏成拳头捶了捶脑袋,好半晌才彻底清醒。
“阿叶,大王走了吗?”身侧名唤阿叶的女子立即将她扶起身,并还拿了衣物给她穿上。
自花霜替她挡剑死后,萧弋寒从雍宫里的宫婢中给她安排了个人来伺候,名唤阿叶。这阿叶也着实跟花霜有几分神似,因而楚姮没有拒绝。
“夫人,大王申时前就离开了,听闻要和大臣商议要事。”
来雍城也还有事要做,看来萧弋寒此趟也不仅仅是为了享乐游玩的。
“何事?”她随口一问。
阿叶却娓娓道来:“听闻申国来的那位姜先生向大王提出笼络人才的建议,因而大王召集言侯和中书令大人去商议了。”
楚姮虽以手撑着脑袋,面露一丝痛苦之色,心头却全然警惕起来,待缓缓看了阿叶后,才道:“你如何知晓这么多?又为什么要告诉我?”
阿叶与她对视过后,只浅笑回道:“夫人,阿叶今后就是你的人,自然要把自己全部知道的都告诉你。”
楚姮不以为然:“我对你毫不知情,你如何认定我就会带你回萧宫?”
“夫人可以不带奴婢回萧宫,但一定要带奴婢回赵国。”她垂首低声道。